“听说你在断生崖下面找了程虞半年,直到发现了一副穿着红衣的尸骨才派人离开。”
堂夏没有再纠结跟孙士银的斗嘴,转移了话题。
“是呀,回去之后我让手艺最好的工匠,把那副尸骨精心打磨,然后做成了一副扇子骨,就是这把骨扇!”
孙士银把手中晶莹剔透,甚至还闪着玉石光泽的故事,重新举起来让堂夏看了个清楚。
“我每天都把玩骨扇,整整五年,本来打算将它带在身边一辈子,害怕损坏我还让工匠小心的在它外边镶上了一层玉石。结果我却发现,我为之悲伤了整整5年的人,竟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被你们藏起来的!”
孙士银似乎处于一种疯魔的边缘,一番话让他说的刚开始很平静,越往后就越激动。
“如果程虞还活着,你会撤兵吗?”
“我为什么要撤兵?”
这回轮到孙士银反问了。
“如果不是四大门派和大宛国合起手来逼迫程虞,她会跳崖吗?她会整整消失5年吗?如果不是这些人在20多年前为了得到虞家庄的内功心法,程虞会孤苦伶仃的在明善学院寄养二十年吗?我为什么要让这些伤害她的人,逍遥快活的留在这个世界上呢?”
孙士银问得理所当然,让堂夏都沉默了好久。
“因为程虞不是被别人藏起来的,她是被救了。”
堂夏轻笑了一声,看向孙士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轻轻开口,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视线能够清楚一些。
“她掉下山崖之后,被山崖上横着伸出来的树枝刮的面目全非。身上中的4支羽箭正好伤了她四肢的经脉,从山崖上坠落,还把她的四肢全都摔碎了。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救她的人,跟她说的,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整整昏过去半年了。”
堂夏慢慢开口,声音不徐不缓,却带着一种能让人身临其境的魔力。
孙士银愣愣的坐在那里,听着堂夏的话,手指慢慢用力,被他把玩了,保存了五年的骨扇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然后她想哭啊,她难受啊,她不想活着啊。但是她看着拜把子的兄弟哭得比她还惨,再想到她犯下的错,她憋着口气想要重新从床上站起来,想要一步一步的回到学院负荆请罪。”
“但是她全身的骨头都断了,经脉都折了,脸和嗓子全都毁了,连哭都是没有声音的。是已经在江湖上消声灭迹多年的金水木先生,把她这半年里长歪的骨头全都割掉了,把她一动就疼的不行的经脉都堵上了,把她面目全非的脸用刀一点一点的修出来一个新的样子。就这样又在床上养了三年,她才可以走路。”
孙士银听到这里的时候,闭眼的瞬间眼泪一下子就没过了眼眶,划过脸颊,滴落在他洁白的衣袖上。
但是孙士银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看着堂夏的脸,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手中本来一直拿着的骨扇,随着他的松手,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但是伤了身子的根本,所以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冬天怕冷,夏天怕热。而且三年的时间,变换了身份,让她已经不能够再像当初想的那样去明善学院负荆请罪了。她开始顶着曾经在江湖上游玩的时候用过的身份活下去,因为性格怪癖,名声也开始越来越臭。但是她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可以去学院赎罪的机会。”
“诗人兄,给我一个可以赎罪的机会吧!求你了!”
堂夏脸上仍旧是笑着的,但是眼神里的真诚却是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孙士银的眼睛里。
“你怎么证明你是程虞,你怎么证明这些不是你听程虞说的?”
孙士银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泪痕,但是说出来的话依旧冰冷。
堂夏低头轻笑了一声,将自己右手的袖子往上挽了一下,手腕处有一个不是十分明显,但是细看却能发现的伤疤。
“这是当年,咱们从学院下山之后,在一处茶馆休息时,碰到一个恶霸打斗留下的。本来伤痕不深,养几日便能消去,但是那家茶馆的店小二不小心把热水洒到了伤口上,使得这疤痕留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你若不信可以仔细看一看,毕竟当年我这伤可是你替我养着的,留下什么样的疤痕你应当清楚。”
其实孙士银早就已经信了,但是他的内心还是觉得不现实,已经如泡沫一样整整消失了五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叫着曾经两个人之间的称呼,孙士银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虞儿…”
孙士银起身走到堂夏身后,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堂夏感受到了孙士银颤抖不止的身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诗人兄,麻烦你轻着点儿力气,我现在可是个瓷娃娃,身子都是好不容易凑在一起的。”
堂夏感受到孙士银越来越大的力气,赶紧在自己即将要散架子之前先说一句。
“我怕我松开了你就消失不见了。”
孙士银没有松开抱着堂夏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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