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订婚宴上,我坐主桌,曾经的好友耻笑我,
「你当时作天作地,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我扯了扯嘴角。
他带着小青梅未婚妻下来敬酒,看我像看陌生人,
「欢迎你,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他不是装的。
那场车祸后,他的记忆里谁都有,唯独对我一片空白。
小青梅也巧笑嫣然,朝我举杯,「谢谢你把这么好的晏礼还给我。」
桌上的人看我就像看小丑,「活该。」
我笑出了泪,忍着胃部的灼烧感,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光,
「祝你们,白头、到老。」
1
「要不,新嫂子和前嫂子,再喝一杯?」
桌上有人不嫌事大,带着戏谑的眼神看向我。
一杯白酒喝下去,我的胃已经在强烈地翻滚着。
我下意识看向季晏礼,车祸后他的眉骨处留下了疤痕。
他搂着宋时语,微微皱眉,「时语的身体不太适合喝酒,抱歉了。」
提议的人本来就不是为了为难宋时语,他转向我,「那只能前嫂子替新嫂子喝了。」
「你们随意。」季晏礼一个眼神都没有停留,带着宋时语前往下一桌。
「果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两杯白酒倒满,转到我的面前,「喝吧,前嫂子。」
他们看我就像看一个小丑,阵阵嘲笑声里夹杂着「活该」两个字。
胃部强烈的不适感愈演愈烈,我脸色惨白,额头冒出阵阵冷汗。
那两杯酒我没喝,捂着胃跑出了宴会厅。
我在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不适感终于缓和了些。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后悔吗?前、嫂、子。」
季柠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捂着胃部瑟缩在角落,因为疼出冷汗,鬓角的头发都是湿的,整个人狼狈不堪。
季拧拧说,「谢谢你在我哥向你求婚那天晚上,让他去帮你买饺子,否则我真的要叫你嫂子了。」
婚宴厅热闹的声音不时透进来。
我忍着疼强撑着,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柠柠……」
哗——
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灌而下。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哥曾经受过的苦能烟消云散吗?还是我奶奶能活过来?!」
她握紧拳头,红着眼睛愤恨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着,
「扫把星!我哥就不该认识你!」
2
心口像被人硬生生扯开一个洞,我眼角渗出泪。
不该认识我。
可他向我求婚了啊。
求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
「笙笙,」向来冷静理智的季晏礼,捧着花的时候手有点抖。
他低头失笑,耳根子红了,「第一次求婚,有些紧张。」
「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我笑着哭,说他是笨蛋,点头,看着他给我戴上戒指。
他给我擦眼泪,「哭什么,晚上还有得你哭的时候。」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从高中到现在,恋爱 8 年,他一直克制着没碰我。
所以晚上,他真的不温柔。
我哭得嗓子沙哑,体力尽失。
他温柔又缱绻地亲着我哄,「笙笙乖,忍一忍。」
一直到凌晨他才抱我去洗澡,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笑着问我,「想吃什么?」
我嗔怒着朝他扔了一个枕头,「饺子。」
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买的饺子。
我等了好久,一直没等到他回来,从他开始出门就下起的雨一直没停过,后来却等来了季柠柠的电话。
「余笙,如果我哥抢救不过来,我恨你一辈子!」
季晏礼出了车祸。
下雨天,一个凌晨工作的环卫工人突然闯出马路,他紧急避开,车子打滑。
环卫工人没事,他整个车子翻倒被护栏惯穿,直插入他的胸腔。
抢救室门口,季柠柠红着眼撕扯我的衣服,「你把我哥还给我!」
我神情麻木地任由她敲打,脸部被她的指甲划出血痕。
那天晚上,季晏礼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对着医院的白墙一遍又一边祈祷,只要他平安,其他怎样都行。
他真的平安了。
可是他脑部损伤,部分记忆缺失,谁都记得,唯独忘记了我。
「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看向我时眼神很陌生,突如其来的陌生未婚妻让他有些抵触。
我身体僵硬地站在病床边,焦躁地转动着他给我戴上的戒指。
我问过医生,医生说给他点时间,他应该会慢慢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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