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悠哉的随手把赵佛生的衣服扔在了路边的花丛上?,回房间看小和尚醒了没。床上的释真和鬼狐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可见昏睡还在继续。小狐狸这忙碌了一天也是累极,看这床也足够大,还可以睡一个人。于是想也不想,倒头就睡。
没有心思的人睡觉总是很快。鬼狐很快就找到了周公,梦里小和尚刚刚蓄发不久,半长不短的很是滑稽可笑。于是鬼狐就要为他做个假发套罩住那尴尬的发型。她寻了一匹黑色的马,要剪掉马的尾巴坐假发。奈何,那马太烈。鬼狐手脚并用的才驯服了它……
释真正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前行,突然感觉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痛。他好像突然就找到方向,奔着疼痛而去。眨眨眼睛,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一个红木柜子上的银质烛台上燃着九支粗粗的红烛。一面超大的铜镜镶嵌在一个精美雕花的家具上。上面还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和珠花首饰。
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是她救了自己么?刚想到这里,背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释真艰难的转过已经麻痹的脖颈,往背上撇了一眼……呃,一条腿正搭在他的背上不时的动着。他背上缠着雪白的布条,已经被那只腿蹭的现出斑斑血迹。
释真忍着痛,狐疑的把头转向床内侧,想看看始作俑者是谁。瞳孔瞬间放大,鬼狐公主就那样跃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眉目如画的脸,瓷白莹润,雪妍清丽。闭着的眼睑上一排浓密纤长的睫毛卷翘着,被明亮的烛光投射出一片剪影。小小嘟着的嘴唇,水润如野草莓……释真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眼前的一切美得好不真实,恐怕一声大点的喘息就吹跑了眼前的女子。
片刻,胸中又犹如擂鼓,咚咚’响个不停,脸飞赤热。这是他十九年来,第一次这样近的看一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现在还就和自己在一个床上。这一刻,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什么‘人眼不视色,是为好眼’,什么‘汝身骨干立,皮肉相缠裹。不净内充满,无一是好物’都是妄言。
释真觉得自己不是‘好眼’看的见鬼狐的‘美色’,也不能把眼前的鬼狐当成是臭皮囊裹着的森森骷髅。他矛盾之极,十九年的信仰,就在这一刻被睡梦中的鬼狐消融的无声无息。想起清凉寺里一众同门对待自己的态度,更是悲从中来。佛祖传授的‘普度众生’,难道只是一句口号么?到头来,救自己的却是一个修炼成仙的妖。
鬼狐像是梦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嘟着的小嘴一裂,‘咯咯’的笑出声来。整齐如编贝的牙齿洁白如瓷。她抽回搭在释真背上的腿,手脚并用的把被子团成团抱的紧紧。就像是一个翻了盖子的乌龟。水润的唇张张合合不知在嘟囔着什么。但脸上笑容却是越来越灿烂。
释真不自觉的就痴迷在那个笑容里。他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爱,但却知道心里,脑子里,从此再不会忘掉鬼狐公主这个似嗔似娇,灿若梨花的笑。
背上没有鬼狐的腿捣乱,也消减了一些疼痛。他悄悄的伸出手,明知不可以,还是忍不住的伸出。摸摸鬼狐的头发,如丝绸般顺滑。他其实还想动动鬼狐的眼睫毛,怎么会卷翘成那个可爱的样子。忍了又忍,终没敢去动。这样他就觉得已经犯了很大的错了,很大很大的错。他不知道该向谁祈求饶恕自己。
师傅不要自己,住持方丈让自己自生自灭。四方游僧或是还俗是方丈给自己的两条路。但这两条路,释真真的都不想要。游僧,就意味着他从此以后的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虽然不怕辛苦,但心里会像一片落叶,没有归属感。还俗,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事。从生以来吃的是斋饭,穿的是僧袍,说的是禅理,睡的是禅房。他从来或是根本不会去想世俗的生活是什么样。
十九年的寺院生活早已经给他烙上了深深的印记。
天渐渐明了,红烛燃尽,太阳东升。释真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鬼狐半宿,几次闭目想要不看,奈何理智根本支配不了眸子的擅自举动。眼见,鬼狐一个翻身,似要醒来。他急忙转过头,闭目假寐。心里却是责怪,今日的太阳怎么升的那样的早。
惴惴不安中,鬼狐没有醒来,笑靥花倒是推门而入。在笑靥花左脚迈进的一瞬间,僵硬在哪里。这又是怎么个情况?小和尚怎么和小狐狸睡一张床上去了。
鬼狐听见声响,揉揉眼睛抱着绵软的锦被坐起来,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酥糯:“菊姑姑……这么早。”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和他跑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大的丫头,怎么还不知道避讳着点?。”笑靥花从惊愣里回过神,上前一把把鬼狐拉下了床。鬼狐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释真的背上。
释真这会儿也装不下去了,他也好奇来人是谁。遂忍着痛睁开眼睛,装着刚醒迷茫的样子。
“我……怎么会在这儿?”
鬼狐一看释真醒了,也不顾和笑靥花解释,更不顾满头凌乱的头发,笑嘻嘻的蹲下来,“这里是听花小筑,我姑姑的地方。昨晚看你伤重,就把你弄这儿疗伤了。”
听花小筑,释真知道这个地方。以前每次去镇上给师兄们买零嘴,都会路过一个永远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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