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知道了。”
“怎么了?”唐莫然回过神。
“我去下片场,先走了。”萧子棋抓起包,一溜小跑的没了影。
唐莫然还怔怔的留在座位上,全然忘记了,萧子棋说好她埋单的。
后来的时候,萧子棋真的有好好考虑唐莫然的话,但她真的是没有那样的勇气。
“嗡——”刚上了出租车,萧子棋的手机再次响了。
“你…在哪儿呢?”
“我刚接到导演电话,剧本临时要改动,现在去片场。怎么了?”萧子棋很少听到程叶这样吞吞吐吐的语气,有点儿怪。
“我现在过去找你。”
“啊?”萧子棋还举着手里的电话,那端早已传来嘟嘟的挂断声。程叶语速显得很急,搪塞的那种急切。
拍摄基地门口,萧子棋背着包下了车,然后蹭着步子走进去。现场因为忙碌显得杂乱无章,萧子棋很容易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导演的身影。
“赵导!”
“子棋,你剧本的这段写的有问题啊。”导演有点儿不悦,但终究还是没斥责什么。“抓紧时间改一下。”
“我知道了。”萧子棋接过本子。
“副导演,副导演!他妈的,人呢?!”
“赵导!这呢,这呢!”一个中年男人胆战心惊的从远处跑过来,中间还踉跄的一脚险些趴到地上。
“先拍下一场,换景!让演员先去换衣服。”
“是,是…”
男人走了,萧子棋还留在原地,这一幕看得她直缩脖子。
程叶来的时候,萧子棋正要离开。
“你怎么喘成这样啊…?你跟人打架了?!”萧子棋看着眼前大汗淋漓的程叶正撅着身子,双手拄在膝盖上喘的不行。这样大冷的天儿里,还能看见他头上的汗水,嗤嗤的挥发成蒸汽。
“没、没!”程叶无力的挥挥手。“我,我从基地门口跑过来的。”
“啊…?”萧子棋咧咧嘴,猛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你先擦擦汗,别感冒了。”
程叶接过纸巾,终于也直起了腰,汗还在额头上肆意的淌着。
“你怎么追到这儿了?是有什么急事儿吗?怎么不等我晚上回去再说。”萧子棋挎好包,紧了紧飕飕漏风的衣领。
“我…嗯,我有事儿要跟你说。”程叶说到这一句的时候,突然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什么事儿…?”萧子棋喏喏的盯着程叶。
“我,我…”
“我什么?”
“我…”
“萧老师,导演请您过去一下。”刚刚的那个副导演,很是时候的屁颠儿屁颠儿从远处跑来。
“你先在这儿等我,我过去一下。”
程叶还喘着粗气愣在原地,看着萧子棋离开的背影,她没有回头。他终究没有说出口,或许可以算作没来得及说出口。程叶觉得沮丧,奄奄一息的被吵杂声覆盖进角落,让自己别无出路。
“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说么?怎么了?”萧子棋坐在程叶的车里,一边翻看着剧本,一边淡淡的问着。
“其实也没什么。前两天新写了一首歌,想让你帮忙录个小样,我好修改整理。”程叶把着方向盘,漫无目的的随口说着。
“哦,好啊。你着急么?不急的话等我今天改完剧本,明天给你录。”萧子棋依旧没有抬头。
“不急,你先改剧本吧。”程叶没有意识的回着话。“对了,莫然告诉你了吧,你和冬晨…”
“嗯,他中午的时候过来找过我。”萧子棋的手微微一颤,瞬间又恢复到忙碌的状态。
“你知道就好了。”程叶不能自控的失落着。他期望萧子棋能跟自己说上些什么,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他觉得自己一直都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先开口。可能一开始就错了,或许自己已经伤了她的心。
我们总是这样在无助中挣扎,不停的挣扎。自尊心一直压在腰间,拉着我们往下沉。从前是看不清自己,可到头来看清又能怎样?我们总是这样不停的在自尊心和爱情中摇摆,然后终究有一天没了方向。没有人能替我们做出一个选择,或者给出一个答案。在懦弱面前,我们总是习惯了顺从,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挣脱它,或许那样,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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