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是种本能,或许只有真正濒临死亡的一刹那,我们才会脱掉虚伪道德和肮脏尊严的外衣,因为只有在那一刻,我们是最纯净的。我们开始懂得,哪些是我们真正想要的,而哪些是我们费尽周折得到后却又想一并丢弃的。怕有些事情来不及说,怕有些事情还没能来得及去做。如果一切还可以重新再来过,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也请你一定不要放开我的手。
餐厅里,几个人围着餐桌,气氛略显压抑。
“叶子哥是要求婚么?”晓晓小声再陈骁耳侧轻声问着。
陈骁没说话,沉默的看看程叶,又瞄了一眼他手边精致的戒指盒。此时上面的那句IDO也显得苍白无力起来。
纪冬晨预料中的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音讯。
“都散了吧。”程叶没抬头。
唐莫然站起身,把一个同样精致的盒子放在程叶面前。“我明天去英国,如果子棋回来,帮我把这个交给她。”
程叶点点头,没有逐个去目送每一个人离开。一段唐突开始的爱情,难道最后真的要这般淡淡的草草了事么?她不是很执拗么?她不是威胁过自己不在一起就要同归于尽么?程叶开始质疑,她是已经不爱了,还是没那么爱了?
“明天回去吧。”酒店里,纪冬晨靠在萧子棋房间的门口。
“嗯。”萧子棋默默的整理行李,回答的声音很小。
“早点儿睡,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萧子棋没有再回答。苏纪新走出房门,然后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或许是时候该跟程叶聊一聊了。
第二天上午,程叶在酒店门口提着行李箱装上出租车,萧子棋则站在远处的一家婚纱店门前,表情痴痴的看着什么。
那是一件白色的抹胸婚纱,简约大方的设计,前面是短裙的样式,后面拖着长长的裙尾。零星的几颗钻石镶在上面,在阳光下闪着剔透晶莹的光。
“子棋,我们该走了!”苏纪新远远的冲着那个方向喊着。
“知道了。”萧子棋回过头,从包里翻出相机,对着那件婚纱按下快门。
直到飞机再次降落回这片土地的时候,萧子棋都没有想好,自己该用怎样的一种情绪走下飞机。苏纪新跟在萧子棋身后不远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看着身前那个恍惚不定的身影,他觉得人生真该来点儿意外的刺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变得不一样起来。
急匆匆的人流涌向机场出口处,萧子棋无意识的随着人流往外走。不远处,有人站在那里举着牌子,一脸焦急期待,有人默默的四目相交,然后深情拥抱。萧子棋双手插在口袋里,本能的绕开那些大批量大制作的重逢场面,那样的心酸和喜悦让她招架不住。
“萧子棋!”
萧子棋身子一颤,缓缓停下脚步。这个声音…是他么?是幻听?
“子棋。”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萧子棋猛然回过头。
“你去哪儿了?萧子棋,你有什么权利说消失就消失!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程叶声音嘶哑的一通咆哮,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此时的萧子棋愣在原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程叶,没了往日的彬彬有礼和冷漠淡然,只有声嘶力竭的怒吼。她被吓到了,被这样子的程叶吓到了。
“对、对不起。”程叶为自己的失控开始懊恼。“我…”
“对不起。”萧子棋打断程叶。
程叶身子微微怔了一下,她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相信你…”
程叶目光有些抖动,像是拼了好大的力气,一把把萧子棋拉进怀里。
“我们回家…”萧子棋默默的掉着眼泪,在程叶的耳边轻声这样说着。
“等一下!”程叶拉住即将转身离开的萧子棋。
“什么…?”萧子棋大脑一片空白,她慌了。他是要分手?他怎么了?这是?
程叶缓缓的单膝下跪,摊开掌心,是一枚钻戒。“子棋,六年了,谢谢你让我曾经遇到你,谢谢你还愿意在六年后把我找回来。请你原谅我一直都没有勇气。我们总是不断的错过,不断的害怕失去。但请你相信,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子棋,我爱你。”
萧子棋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愿意嫁给我吗?”程叶看着萧子棋,眼眶微微泛红,手里还举着那枚戒指。
“嫁给他!”
“嫁给他!”
四周聚拢的人群开始开始呐喊。
萧子棋看着程叶,如同六年前第一次见他,还是那样的怦然心动,那样的无法割舍。是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再迈出一步,为什么我们不再勇敢一些?如果失去,我们是不是就会遗憾终生?
“我愿意。”哽咽凝固在鼻腔,让萧子棋的声音颤抖着。
程叶缓缓的拉起萧子棋的左手,把钻戒戴在她手上无名指的位置。萧子棋开始拼命的掉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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