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辰神色黯了一黯:“有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她得了重病,不得已在远方静养,只有一味药能救。可是那味药听说藏在一对兵器的剑柄中,我一直无法拿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离死亡越来越近。我就对紫黛说,我需要那一味药。如果羽青能帮我拿到,我情愿不做这个皇上。”
他说话的时候,神色坚定,双目遥遥地望向远方。这副表情让易子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半天才轻声问道:“你是说真的吗?”
她本来只是试探。轩辕辰却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是认真的!我当初想要这个皇位,就是为了找到那味药!可是就算是天子,也有自己办不到的事,保护不了的人……”
他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但轩辕明和易子馨都感受到了他对那个人的感情,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还是轩辕辰主动又说了下去:“紫黛对羽青说了以后,羽青居然对她说自己就有那味药,让紫黛先不要说,找机会试探我还有没有别的秘密。紫黛却把这件事也告诉了我,说她并不觉得羽青说的是假话。”
易子馨沉吟着也赞成道:“如果是假的话,没必要只对紫黛说,却不用来引诱你,看来羽青说的是真的?所以你才不能对她下手,你还希望有一天能达成协议,让羽青救那个人?”
轩辕辰涩然一笑:“我只求能救得了她,但一直没有机会能和她见面。直到那一天,她让若水把你抓走,我跟踪着若水一直找到你,才有了谈话的机会。羽青给了我选择,她可以把那味药给我,解你醉生梦死的毒,但我必须退位。”
他的话说得轻轻巧巧,在易子馨心中却掀起了极大的波澜。她一下子冲到轩辕辰的面前,抓起他的衣领:“是她要你退位的?所以你回宫以后才安排了那一切,故意让我在轩辕时面前说出真相?”
她一直为此而自责,就算是轩辕辰休了她,她也只是伤心而没有怨言,因为她觉得自己欠了他一世的情。但现在看来,居然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这个真相让易子馨瞬间掉进了冰池一般,过去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幻影,没有丝毫真实。
“我需要她的药,而且这也是放了你的条件之一。”轩辕辰没有一丝退步,反而用力把她的手从衣领上挣下来,神色间的冰冷没有一丝变化,“而且要娶紫黛为妻也是她的条件,如果不休掉你,她就会派人刺杀你。”
易子馨设想过千百次轩辕辰做这些事情的理由,但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他有没有做错?她迷茫地摇了摇头,姑且不说那药,他也是在为了自己冒险。否则他就是什么都不做,羽青也能轻易除掉她,其实他是在保护着自己。可是自己背负了那么久的内疚呢?为了他偷偷流下的那么多眼泪呢?过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感情,换来的却是轻轻松松的一句作戏?
她不甘!
轩辕明还是没有听懂,质问道:“那么说,你退位本来就是一场戏?这皇位是你让给大哥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羽青不是前朝太子的女儿吗?她应该想抢皇位才对!”
虽说轩辕明对政治并不精通,但至少还有些思考的能力,可惜他想得也实在太浅了。易子馨不屑地冷笑:“就凭轩辕时那几下子,他上位以后,黎国才垮得快呢。要让位,至少要让给一个让人心服的角色,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皇上!他本来就是长子,又一直有那野心,羽青才会选中他。换了你,就算你手里有辰和乱党勾结的证据,你会去逼他下位吗?”
她这一番质问让轩辕明哑口无言,确实,虽然这一切都是轩辕辰的设计,但如果轩辕时根本不想做皇帝,他的计划再完美也是无可奈何。说到底,也是大哥的野心让他中了计。
“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换了新帝,你离开,我准备娶紫黛,本来一切都顺利。你住在三弟那里我是知道的,本来想着那里也安全,我才放心,还派了若水去守着你。但我没想到,萧逸之会看出来你的破绽,在计划外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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