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确实也有这样的担心。”他寒声说道,却是从未对易子馨显露过的冷厉,“你敢说没有这样想过吗?”
他的气势在一瞬间展开,凌厉得让人陌生,好像那个温文尔雅的王爷一下子变成了凄厉的魔鬼。易子馨从未见过这样陌生的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紫黛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然说道:“我能做的都已经说了,怎么决断,是你的事情。”
她说着,一点也不理会轩辕辰,绽出一丝温柔的笑,扶着易子馨坐下:“你是要易容留在府里吧?来,我教你。”
说到化妆,她可是驾轻就熟,顺手就把镜子移到桌子上,让易子馨能一边看着一边学习:“来,要扮丑的话,眉毛不能这么细,要画得粗一些。当然,太粗了也不好,会像男子,所以大概是现在的一倍就好了。”
轻软的眉笔从眉峰上淡淡扫过,易子馨有心无心地应着,看着自己的面容在镜子里渐渐变得陌生起来,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轩辕辰了,可是刚才看到他对紫黛的样子,才突然明白,自己见到的,不过是始终把她当做同一战线的朋友的他。
而当他面对不能完全相信的人的时候,根本就是另一个人,甚至对紫黛也是毫不容情。她不禁自问,自己一直享受着他无限的信任却不自知,是不是也该为他的信任做些什么?
“你的肤色已经很完美了,不需要再用什么胭脂,不过把这里多打一点,会显得在风中吹过很久,有苍老的感觉。”紫黛还在柔柔地讲解着,镜子里的易子馨也越来越像一个成熟的丫环。轩辕辰只是一直看着两个人,并不说话,眼中神色明灭,似乎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办。
“还有你的手,尽量不要露出来。咱们都是没做过粗活儿的人,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而且这点是怎么也装不像的,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了。”紫黛拉起她的手,微微笑着叮嘱她,却一下子摸到了她手上的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易子馨不动声色地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握。那茧是她和若水学剑时留下的,虽然她练得不算刻苦,毕竟也是天天握剑学剑,早就生了薄薄的一层茧子。紫黛也不是没有学过,一下子就猜到了成因,悄然把手抽出来:“好了,子馨保重。”
“你也是。”易子馨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颇有些不舍。两个人各自把心思收在心底,又齐齐把目光对准了轩辕辰,只等他的决定。
轩辕辰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得不赌一次。如果紫黛说的是真话,她能带来的利益实在太大,他没有理由不动心。他也并不是怀疑她会背后捅刀子,但万一轩辕时怀疑起紫黛,自己又不能及时救下她,在那些人的手下,他真是难以想象紫黛会不会把一切都说出来。
紫黛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淡淡笑道:“你忘了我的另一个身份。”
“羽青的女儿?”轩辕辰知道她是想在危急的时候用这个身份自救,仍然摇头道,“这只会让你更危险,她是前朝太子的女儿。”
“世人都以为羽青已死,那我掌握的秘密,他们一定也很想知道。”紫黛不慌不忙,自有一股从容的气度,让易子馨也暗自心仪。
轩辕辰默然承认了这个事实,紫黛便收拾了几封书信——她早有准备,自然也掌握了一些对轩辕时和萧逸之都不利的证据——嫣然一笑:“让若水去保护我吧,他跟着母亲很久了,我对他也熟悉,配合应该还有几分默契。”
“放心。”易子馨毫不含糊地应声,紫黛这一去危险万分,唯一的希望就是若水的保护,她不会不明白她对他们是何等信任。
紫黛便点点头,头也不回地从窗外消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轩辕辰留下。易子馨有些失神地盯着她消失的地方,明白她这样做是为什么。
自始至终,轩辕辰都没有和她有过亲密的接触,她是在向自己表明,轩辕辰永远都是自己的。
“你去找岚妃吧。”易子馨还在想着心事,轩辕辰的声音淡淡响了起来,这一次气氛没有那么压抑,反而多了几分看好戏的感觉。
易子馨眼神一凝,想了一想,才回忆起来岚妃是谁,不就是自己刚刚穿越时想要欺负自己的那个妃子吗?听说现在跟着轩辕辰一起,从贵妃降成侧妃了?自己要去找她干什么?
眼神不自觉地和轩辕辰对上,她看出了他眼中的戏谑,再看看自己一身粗布衣服,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变化,立马竖起两道弯眉:“你想让我去跟着她做事?”
“没办法啊。”轩辕辰闲闲地嘴角上翘,忍了这么久终于能出一口长气,倒也值得,“现在管着下人的就是岚妃了,还是说,你想让我把你当礼物送到别的府上?下人嘛,就要有下人的自觉。”
如果易子馨有胡子,现在一定已经吹了起来。可惜的是她的女子身份让她不能吹胡子只能瞪眼睛,她努力地还想挽回:“你就把我当做贴身的丫环不就好了?还要岚妃做什么?”
“唉。”轩辕辰装作不舍地叹了口气,“本来这家事应该是女主人管的,偏偏这个府里一直多灾多难,上一个女主人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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