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辰本来正凝神想着心思,根本没听到朱若兰的脚步声,闻言惊喜地抬起头:“您回来了?”
一转念,他就想起般若替她传了信回来,她应该是去照看易子馨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马上担心起来:“子馨出事了?”
随即目光又落到谢羽身上,谢羽虽然极力掩饰着,但那血迹逃不过他的眼睛,他马上换上了警惕的目光:“羽青暗杀你们?你伤得怎么样?子馨呢?”
大概是关心则乱,他的思路不可控制地一路向不好的方向下滑下去。朱若兰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看起来喜怒都不形于色的沉稳皇帝,怎么一遇到易子馨,就变成了小孩子一样?她淡笑着说道:“馨儿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先让般若出去接应她,然后和你细说。”
看到母亲嘴角那一抹戏谑的笑意,轩辕辰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现在御书房里的人都是心腹了,见到朱若兰都很识趣地离开,里面并没有什么人。般若也从后面闪了出来,原来轩辕辰怕自己哪些决策与羽青的情况不符,特意把般若调到这里来守着,有失误及时提醒。
朱若兰便把易子馨的方位细细告诉了般若,般若也知道事关重大,不再罗嗦,接了令就要离开。朱若兰却突然又叫住他,目光冷厉,郑重说道:“般若,记住,此时非常时刻,需要杀的人时候,你要下手。”
般若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轩辕辰在一旁看着,心中浮出一丝歉意。
已经退隐的母亲,还有不问世事的弟弟,终于还是被自己拖入了这一潭浑水之中。
般若离开之后,朱若兰才皱着眉问道:“辰儿,我问你,那个紫黛你有几成把握?”
紫黛和羽青说话之后,羽青就开始大肆进攻,这件事轩辕辰已经听般若说过了,但他自己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理由。听到母亲发问,他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也想不明白,紫黛对这个母亲其实没有什么感情,羽青小的时候就逼着她学习各种技艺武功,要求严苛,但并不关心她。哪有母亲会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到青楼里的?她就算是卖艺,在那种地方,过的也不是什么舒心的日子。只是念着羽青毕竟是她的母亲,希望我给她个活路而已。”
朱若兰知道轩辕辰识人一向是极准的,点着头沉吟不语,思索了半天问道:“宫里会有什么事让她看到,足以让羽青当把柄?”
轩辕辰苦笑以应:“应该没什么事情,而且紫黛住在宫里就没有出去过,也没机会看到其他的东西。就算有,有什么能让羽青觉得足以扳倒我?如果这不是羽青的原话,我真是要觉得可笑了。”
朱若兰也想不明白,摇了摇头不再管这件事,转而把轩辕辰主战、易子馨潜入敌后的计划告诉了他。轩辕辰虽然很是担心易子馨的安危,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沉吟着没有反对:“现在羽青有的不过五万人,京城外的护城河就是一道天险,他们不会轻易过来,边军回防的命令我已经传下去了,只要京中能支持到十五天不破,羽青就再没有希望。”
“但愿。”朱若兰知道羽青既然发动,肯定会想到这一点,只能希望轩辕辰这边的应对可以再快一些,“辰儿,没有别的事,我就替你掌着后宫。只要我在一天,宫里就不会出乱子,你可以把那些大臣的家眷都搬到这里来,他们也会放心一些。”
轩辕辰虽然在军中的时候不短,但毕竟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太多,听朱若兰一说才想起来,战事一起,那些人肯定会担心自己的家人安危,恐怕无法尽心尽力。朱若兰这个法子,既是断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也是……扣着他们的家人为质。
思及至此,他更是感谢朱若兰的细心。既然是母亲,也就不说什么谢字了,一揖到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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