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飕飕,一片汪洋不时激起阵阵波纹,被一道寒光反射而上,闪烁着粼粼波光,给这诡异的洞府更增几分神秘。这是一片无人踏足之地,出奇地静,却给人一种死寂。河岸上,一排翠柳吐着新芽,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河岸,一片碎石堆中,躺着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女,男的俊眉朗目,二十三四岁年纪,女的秀雅美艳,脸上略显稚嫩,十七八岁年纪。他们五指交叉,紧紧地牵着彼此的手,像是一对被诅咒的夫妻,又好似一对相濡以沫的兄妹。在他们嘴角,不时有水流出。他们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仿佛是几个世纪,又或许是一眨眼的轮回。
咕咕,河岸的柳条微微飘荡,惊动了树上的鸟儿。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曲销魂的笛音,如同天籁一般,在这幽深的洞府荡漾开来。
远处的山边,一头老牛缓缓而行,老牛背上,一个胡须斑白的老者手握一根玉笛,悠闲自若,仿佛与这洞底万物相融。一阵阴风袭来,霎时间万象皆消,老牛,老者,唯有那一曲笛音不见散去。
碎石堆中,那少女似乎闻得了这曲笛音,那一只许久不曾移动的手轻轻晃动了一下,颤抖,五指微微松弛,然后不停地咳嗽,黑色的水不停地从她口中吐中。那双美丽的眼眸,这时也是眨动着,却是不曾睁开。她脸色苍白,口中不停地叫着“瑜姨”,叫着“瞳儿”。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感觉有一只厚实的大手紧紧与她牵着,那一只手冰冷却也温暖,她挣扎着,那双眼睛如同破茧的蚕蛹,微微洞开一条线,她想挣扎着爬起,只是用尽浑身力气,却是徒劳无功,感受着那一只手,她艰难地道:“瑜姨,是你么?”
无人答她的话,那只大手仿佛亘古就有了一般。
“你是瞳儿么,你说说话,别吓我?”仍是无人说话,她的心仿佛跌入了万丈深谷。她运转周身残余的元气,慢慢修复着身上的伤势,她的脸上露出一道坚韧之色,仿佛在告诉自己,她不能死。元气入体,她的周身渐渐被一团紫光笼罩,一缕缕黑血自嘴角缓缓溢出。
伤势微微好转,她睁开眼睛,大河依旧还在,只是却是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回头一看,她脸色霎地变绿,原来握着她手的人不是“瑜姨”,也不是“瞳儿”,却是一个男人,一个她不认识男人,一个陌生人。
她慌忙将手一缩,想要挣脱出来,那只大手却是紧紧捏着,无论他怎么挣扎,却是无法移动一寸。她动了另一只手,掰起那男人的指头,嗯的一声,从那男人口中,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那男人本能地将手放开,身子微微晃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憔悴。
她站起身来,看着那男人的脸,那张脸上透着风霜之色,浓眉大眼,薄薄的嘴唇上透着一丝放荡,仿佛是藐视时间的一切。
当韩萧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明亮而有神,仿佛天上的星辰,他觉得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双眼睛美丽了。
“看什么看,你知道这是哪里么?”少女脸色微微一红,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望着前面的大河,口中喃喃地道:“瑜姨,瞳儿,你们在哪里呀!”少女望着河水,一双眼睛楚楚可怜。
韩萧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全身的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他想要站起身来,却是无法挪动,内府之中五味翻腾,脸上冷汗直流。他记得自己要去救那些女子,却是一道巨浪将他卷入黑水河中,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韩萧闻得那少女的话,又看她一身装扮,他确信这少女便是那激战黑水玄蛇的紫衣少女,安慰道:“我一个凡人都死不了,她们定然没事,说不好她们找不到你,已经回去了。”
“真的么?”紫衣少女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将信将疑地望着韩萧,自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任性妄为,瑜姨就不会身受重伤了。”
韩萧忍着剧痛,脸色难看,吃力地说道:“真……真的,当务之极我们要尽快离开此地……”紫衣少女眼见韩萧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急道:“你怎么了,我来看看?”
紫衣少女蹲下身来,伸出玉手,一双手抵在韩萧背心,只觉他浑身无一缕元气波动,但肉身却是比她还要强悍。她眉头微微一皱,心道:“怎么会如此?”她运起体内元气,再不多想,替韩萧修复体内伤痕,紫衣少女香汗淋漓,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缓缓站起身来,道:“受了如此重的伤还不死,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韩萧觉得体内伤势恢复大半,微微一笑道:“我不想死,这天也要不了我的命。”又道:“不知姑娘可否知道出去的路?”
紫衣少女望着韩萧,有些不解地道:“你是如何进来的自己都不知道么,怎么进来便怎么出去。”韩萧指着洞顶,脸上露出一道无奈之色,道:“我是从上面下来的,如今是下得来出不去了。”
紫衣少女眉头微微一皱,笑道:“上面,你以为你是天神,这诛仙洞封印不知多少年了,就算天神也不一定下得来,凭你那点修为,如何可以做到?”紫衣少女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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