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讽刺,得知他有白月光的时候,恰是我真正爱上他的时候。
1.
结婚五年,我决定跟纪先生离婚了。
反正纪远之也没有爱过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吧。
我们一直在外人面前扮演一对模范夫妻。
很多时候,他对我其实都挺温柔的,会在床上缱绻时,唤我的小名「然然」,还会在我家人面前为我撑腰,对我的后妈和妹妹说:「然然是我的人,你们这么对她,不太给我纪远之面子吧。」
说没有动过心那是假的。
毕竟从小生活在后妈和妹妹的践踏,以及父亲的冷漠中,我对于一星半点的爱意都会无比敏感。
从没有人叫过我「然然」,他这么叫的时候,每一刻都会令我有种莫名的心安。
直到我在某次朋友聚会上,得知了他的白月光。
那时的我在厨房切水果,听见了发小和他的谈话。
「冉染回国了,你怎么打算?」
「什么怎么打算?跟我有什么关系。」纪远之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咳嗽了一声。
我抬起头,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向阳台,正好看见纪远之在抽烟,可他明明已经戒烟很久了。
心神不宁难免切伤手指,我干脆放下刀,掏出手机,输入了「冉染」这个名字。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消息,难怪好像在哪里听过,原来冉染就是那个传出最近回国发展的歌手。
「冉染……」我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像被电击一般,猛地掐紧了手指。
「冉染……然然……」
心里像被反复拨弄的琴弦那般,有些微微震颤的疼痛。
我知道,结婚五年,是时候结束这段婚姻了。
2.
圈子里都知道,当初我和纪远之的结合,是那种所谓的商业联姻。其实说商业联姻都是抬举了,更难听的说法是,我是被家里人「卖」到纪远之家的。
那时,背靠纪家庞大的商业帝国,楚家才不至于破产。
然而就是这种救命的时候,他们也不愿意让我妹妹嫁过去。因为据说纪远之这人对待感情很淡漠,从他在商场上的杀伐果断就能看出来。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纪少要是哪天对某个女人爱得死去活来了,那大家一定要出门去看看——看看地球是不是不转了。
我爸打的盘算是,这种人很难会把心思放在家庭身上,让他的小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幸福,所以,干脆就让大女儿嫁过去吧。
毕竟是前妻所生,那个同样因为商业联姻而「卖」到他们家的女人,在艰难维持了三年婚姻后,终于过不下去,「好聚好散」了。
我爸这人精于算计,太知道商业联姻意味着什么了,所以他让我去。
关于这一点,我是心知肚明的。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能跟妹妹争。
妈妈离婚后把年幼的我留在了楚家,然后转头嫁给别人,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
后来嫁进来的那个女人才是父亲的真爱,是他心头念了十几年的白月光。
他们三个才是幸福的一家人,而我,更像一个外人,寄人篱下的外人。
所以我从小就知道,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要和妹妹比,什么都要让着她。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父亲不抱任何期待。
不抱期待,才不会有失望。
3.
我将这种生存方式一直延续到了纪家。
从结婚那天开始,我就努力扮演着妻子的角色。
为纪远之精心烹饪每一顿饭,即便他很少回来吃。
穿戴得体出席纪远之的商业聚会,让大家艳羡他有一个如此拿得出手的妻子。
替他维系圈子里的社交关系,从太太圈里获得一些稳定资源。
我从一开始就计划得很清楚,做一个乖巧的妻子,不要对纪远之有任何期待,等到哪天婚姻走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潇洒退出,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如同久未谋面的母亲那样。
而联姻的这几年,就当是还楚家的养育之恩了。
至于孩子,我是绝对不能要的,不能再生一个孩子,让他经历我所经历过的一切。
所以我一直有采取措施,这一点纪远之也清楚,他不加阻拦,便代表他不在乎。
4.
本以为自己就能这样保持清醒地过下去,我却很快发现,纪远之是一个很难不让人动心的人。
事情发生在我回楚家的时候。
那天是妹妹的生日宴,父亲在别墅里举办了生日派对。纪远之有生意要忙,不等他提,我便主动说,我自己去,不需要他出席。
我会参加纪远之一切需要妻子出席的活动,而纪远之不必要参加一切需要丈夫出席的活动,这似乎成为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即便如此,纪远之还是说,他看情况,忙完后就会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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