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绽开的血花染红了我的双眼,紧紧搂住怀里的少女,任凭外界如何嘈杂,时间在我此刻的世界仿佛停止。
远方天空两道身影划过,赫然是通过空间玉简飞来的佘青,尚云。
目光微凝,瞧得下方的一幕脸色豁然一变,再看郁垒目光彻底阴寒。
“还是来晚一步了吗?”尚云收敛起渗透的杀意,蓦然惋惜道。
一旁的佘青听到此话有些愣神,诧异的瞥了前者一眼,嘴角微蠕但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还记得我方才说的契机吗?”尚云兀自说道,话音中充斥着一股肃然。
佘青微微摇头,尚云喟然指了指倾雨:“她就是!”
莫烟始终没有上前,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她插足,素手死死捂住小嘴,而那望穿秋水的眸子梨花带雨。
“大劫难道就是这个吗?”
莫烟呢喃着,旋即阵阵失神,小手按住胸口悄然蔓延出一丝心痛。
“倾雨你别吓我,倾雨!”我轻拍着她那张温凉的小脸拼命呼唤着。
她睫毛一颤,紧闭的双眸徐徐张开,见到我却是艰难挤出了一抹微笑。
那只带着鲜血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声音无力嘶哑但依旧温柔:“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你会活下来的,别走!”我竭力的说道,曾几何时她也是挡在我的身前,为孱弱的我遮风挡雨,本以为随着世事变迁,位置应该调换,但事实证明我还是错了。
死死握住那只几乎无力的玉手,然而现在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到。
“没用的,就算没有伤腐毒也快发作了。”倾雨惨然笑道,眼中柔情不变,但嘴唇渐渐发紫,同时颈部蔓延出了几条黑色纹路。
“你为什么你这么傻?”我心中蕴含着怒火,只是见到此情此景终是变为叹息。
倾雨宛然一笑,看上去完全没有后悔,她仍旧保持着笑容:“我能感觉到你有危险。”
“那也是我来抗啊!”
“可我不想。”她莞尔。
我哑口无言。
“知道吗?上天注定了我会如此,还记得两年前肖如君的事吗?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不凡,脑海中也有了个轮廓,但我没说一是不确定二是怕你做什么傻事。你一直说我笨其实我知道很多事哦,比如你的前世是千古罪人后卿,即便如此当初的我还是抑制不住对你的情感,直到你一个人来上官家抢亲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爱你已经到了痴迷,甚至……可以舍生忘死,你一直以为大劫来自于你,其实只有我知道这劫是因为我,毕竟我在苍天眼里挺碍眼的,可你偏偏这么固执,要挡在我的前面,你知不知道你很蠢?蠢到我无地自容,蠢到我宁可为了放弃一切,现在好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吧,呵也罢,迟早的事反正是我的宿命。”
“叶路.……”她唤起我崩溃的心神,檀口中不知不觉流出了一丝毒血:“把我忘了吧。”
“噗!”
喷薄而出的血水染红我的衣服,可在听到那句话我为什么没有心疼?或许我已经麻木了,或许我已经在绝望中不再挣扎了。
她的手仅存的气力消失,眼眸轻轻闭上,在最后的那一刻依旧对我保持着熟悉的微笑。
她是这般安详与平静.……
“我爱你!”
我艰难吐出了三个字,转眼之间倾雨的身躯便是轻盈起来,然后点点银光流转,自脚下化成光雨缓缓涣散。
我尝试去抓住,却是如同风化一般飘然间仍是徒然。
“叮!”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低头一看竟是玄龙玉佩,在其上一丝毫芒闪动,让得它黯淡的表面焕发着明亮。
脸色微微动容,倾雨已然消逝,这就是她给我留下唯一的念想吗?
我笑了,疯狂的笑了。
苍天!这就是你的计策吗?这就是你对我前世的惩罚吗?
我的心绪刹那间升出一种难以克制的暴戾,缓缓抬头凝视着讥笑的郁垒,丹田竟然碎裂,血脉不受控制的倒流。
一直观望的尚云和佘青见状,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这是要入魔!”
魔!天道大忌,三界之外万物不容。
“我去制止他,否则可真完了。”佘青准备上前阻止,却被尚云拖住。
“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入魔就彻底完了!”佘青皱眉道,不解后者所作所为。
“郁垒想要他的命,你要保他,可能吗?”尚云淡淡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尚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冽的目光望向郁垒,随即沉声说道:“你别忘了,叶路究竟是谁!”
“魔神后卿!”
冥王心火在此刻已经开始暴动,周身上下尽数被其包裹,或许我已经走火入魔,让得火焰失控煅烧我的身躯。
痛,剧痛,不单单是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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