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言重了,微臣不过是一介莽夫,之前还又瞎又残,身上并没有值得算计的地方。”
“那你就对妍儿负责!"
太后再次提出这个要求,谢煜安说:“萧家是百年世家,门第很高,微臣本就高攀不起,况且微臣
还娶了妻,如此岂不是委屈萧小姐?"
太后立刻看向容音,幽幽的问:“这件事夫人怎么看?”
下午谢煜安劈了屏风,太后不敢再当着众人的面说容音主动迎合反贼的事,只能施加压力让容音自
己开口要求被休弃。
太后点了名,容音不能再装听不见,她抬起头准备回话,手腕却被谢煜安抓住,谢煜安布着薄茧的
指腹在她手腕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望着,威胁意味很浓。
容音是不敢得罪太后的,但谢煜安她也得罪不起。
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会儿,容音小心翼翼的开口:“太后说的有道理,但臣妇只是个深闺妇人,拿不
来主意,臣妇都听夫君的。"
容音说完便感觉腕上那只手紧了紧,谢煜安没打算放过她,盯着她说:“为夫并不是不讲道理的
人,既然有太后给夫人撑腰,夫人不妨好好说说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容音的真实想法是想被谢煜安休掉的。
这些时日她和谢煜安已经一起经历过好几次生死了,谢煜安一直都在护着她,她承认她有动心,但
这点动心还不至于让她失去理智。
粮饷案和这次拱月县的叛乱都触了谢煜安的逆鳞,谢煜安看着是事不关己很冷漠,容音却觉得他不
会真的袖手旁观。
他要做的事太危险,容音帮不上他什么忙,若真的卷入其中,将来某个时候必然会成为他的拖累。
更重要的是,谢煜安并不相信她,他不会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容音去猜。
他只是把她当成宠物养着,并没有真的把她当成生死相随的伴侣,
心底思绪翻涌,容音开口说的却是:“臣妇仰慕夫君已久,当初听说萧家退婚,臣妇立刻就去了晋
安侯府主动求嫁,即便无媒无聘,被所有人耻笑,臣妇也没有后悔过,”
“外界都传夫君喜怒无常,暴戾可怖,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臣妇却觉得夫君细心周到,体贴温
柔,臣妇是想一直陪在夫君身侧的,但臣妇的出身一般,于夫君的前程并无裨益,若夫君能遇到更好的
人,臣妇自是愿意让位,能看着夫君越来越好,臣妇此生亦是无憾。”
这番话真假参半,说到最后,容音的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谢煜安的手又收紧了些。
太后丝毫不觉得感动,只抓住最后一句重点,她正想趁机劝谢煜安休了容音,萧歆妍忽地上前跪
下,朗声说:“臣女谢太后关怀,但最近城中的传言确实不是晋安侯的错,晋安侯对臣女有救命之恩,
萧家请大夫为他治伤是应该的,晋安侯与夫人感情深厚、令人动容,若因为臣女强行拆散他们,岂不是
成了恩将仇报?”
萧歆妍向来是骄傲的,谢煜安先前和她撇清关系已经是在打她的脸,容音又上演了一番夫妻情深,
她对谢煜安又不是爱得要死要活的,哪里会连脸都不要来横插一脚?
太后皱眉,还想再劝,萧歆妍抢先说:“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是一定要以身相许,晋安侯年
长臣女好几岁,若能在太后和陛下的见证下,让臣女和晋安侯结为异姓兄妹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不是吗
7”
“好!”
萧歆妍刚说完,孝昭帝就高兴的笑出声来。
这次旱灾让朝中很多问题都显现了出来,谢煜安的眼睛和腿在这个时候复明,孝昭帝想重用谢煜安
的心更加迫切,萧家如果能站到谢煜安这边,谢煜安做事的时候也会更便利些,孝昭帝因此也有几分想
撮合萧歆妍和谢煜安,是以方才太后和太子逼问谢煜安的时候,孝昭帝并未阻止。
但孝昭帝没想到谢煜安会把自己和萧歆妍撇得这么干净,要是萧歆妍不主动退这一步,萧家不仅不
会站在谢煜安这边,还会被谢煜安得罪的死死的。
孝昭帝开了口,皇后立刻会意,附和道:“萧小姐如此知书达理,有了你这样善解人意的义妹,晋
安侯必定会对萧小姐宠爱有加,萧家和晋安侯府也会一直交好下去,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喜事呀。”
说着话,一旁伺候的宫人已奉上果酒。
见谢煜安还坐着不动,容音推了他一下,谢煜安却直接拉着容音一起上前跪下。
萧歆妍从宫人手里接过酒杯,冲谢煜安和容音说:“妍儿见过义兄、嫂子。"
萧歆妍竭力克制着情绪,没敢看谢煜安,只看了容音一眼,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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