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觉得自己有什么病?”
震惊之后,容音小心试探。
谢煜安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病症:“暴躁,易怒,多疑,嗜血,杀人成瘾。”
前面几条还算正常,最后一条却听得容音眼皮一跳,她轻快的说:“夫君说笑了,杀人怎么会上瘾
呢。”
“会的,“谢煜安抓住容音的手,和之前一样,摩望着她的腕骨,“在战场上的时候,杀人是不犯
法的,杀的敌军越多,功劳就越大,惨叫声和血腥味会让人兴奋的停不下来,可惜,我已经好久都没有
痛快的杀过人了。”
谢煜安的话让容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春猎的时候,谢煜安杀了齐王十几个护卫,上次在城外他
更是杀了不少暗中埋伏的杀手,这两次的场景还让容音记忆犹新,他却说好久都没有痛快过,就好像这
两次对他来说,连开胃小菜都不如。
那他平时与人交谈的时候,是不是也时常会有杀人的冲动?
这样的猜想让容音后背发凉,她反握住谢煜安的手说:“可是夫君,仗已经打完了。”
敌军已经投降求和,他也该放下心里那些杀念了。
“战场上的仗是打完了,但有些仗,还没有开始打。”
容音的呼吸滞了滞,之前不管是面对齐王还是孝昭帝,谢煜安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他现在
说的这句话,分明是在告诉容音,他要查粮饷案,更要为那些冤死的镇南军将士讨一个公道。
这更代表,他相信容音,所以才向她袒露自己的想法。
心跳快了些,容音抓紧谢煜安的手,温柔却坚定的说:“不管夫君想做什么,我都会和夫君站在一
起。”
“你不怕?”
“怕。”
容音毫不犹豫的回答。
从知道粮饷案的事,她就开始打退堂鼓,容父含冤入狱后,她更是想过要和谢煜安划清界限,如果
那个时候谢煜安没有击神音鼓,强行把她圈在身边,现在他们可能已经成了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了。
拱月县水库被炸,亲眼看着那条水龙呼啸着向拱月县扑去的时候,容音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她对谢煜安动心了,她心疼他,也爱屋及乌的心疼那些没有被好好对待的镇南军将士,所以她想不
自量力的试一试,看看在这些权贵的重重阻拦之下,还有没有公道可言,看看谢煜安满目疮痍的心还有
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我怕疼也怕死,更怕会拖夫君的后腿,成为夫君的累赘,夫君到时会嫌弃我吗?"
“不会,你该知道,我不喜欢你太聪明。”
这话颇有几分内涵容音心眼儿太多的意味,容音刚想解释,又听到谢煜安说:“这也是病症之一,
真正的强者,不管是选择伴侣还是朋友,都会挑选能与自己比肩的人,绝不会希望对方如同笼中雀,完
全依附自己而活。”
谢煜安之前对容音提出这样的要求,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他无法确保所有的事都
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他要容音依附他,成为他的附属品。
容音听的都想鼓掌了,但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谨慎的说:“我只是个弱女子,是绝不可能与夫君
比肩的,但我会尽我所能支持夫君做想做的事,夫君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多与我说说夫君的想法和计
划。”
容音说完连忙解释:“我不是要插手夫君的决定,就像之前夫君突然对萧小姐那样,我要是被人挑
拨在夫君面前大哭大闹,岂不是会坏了夫君的事?"
她明显还是怕他不高兴的,谢煜安淡淡的说:“好。”
容音松了口气,而后问:“那夫君能说说今天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吗?"
之前谢煜安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但不会像这样一点就炸,更不会在容音面前失去理智。
谢煜安垂眸,那股邪火又从心底翻涌起来,并非因为容音,而是因为他自己。
不管是典当战甲,还是给薛恒设套逼世家大族捐款,容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人,甚至还在所有
人面前把他也塑造成了一个善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的善念早就被消磨干净。
他对弱者没有同情心,也无心去救曾经追随他的那些人,他内心的怨怒太多,唯有杀戮才能让它们
释放消弭。
直白点说,他就是个被战乱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
容音最近表现出来的善良太多,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隐隐觉得,如果容音发现他的真面目,
一定会畏惧甚至是厌恶他,所以他想容音和他一样对这世间的苦难都保持冷漠,和他成为一类人。
容音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谢煜安的回答,连忙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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