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衙门。
容音红着眼眶坐在堂下,不住的用帕子拭泪。
大夫验明了伤情,如实写在纸上呈给京兆尹。
京兆尹仔细读完,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高门贵府的家务事又岂是他能随便断的?
容音踩着那记叹息开口:“我也不是要为难大人,这做人媳妇的,忍让婆婆受点委屈是家家都有的
事,哪能动不动就报官的,既伤家里的和气,也伤夫妻感情。”
京兆尹原本是想这么劝容音的,台词都被容音抢了,一时张不开嘴。
容音继续说:“婆婆是长辈,如何待我都是可以的,我也不说什么了,但小叔子直接动手打我,若
这次我忍了,下次若是被小叔子失手打死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夫人这话就严重了,夫人不仅有侯爷护着,还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这三少爷再怎么糊涂,岂敢谋
害县主?”
京兆尹插进话来,容音酝酿了许久的眼泪顺势垂落,她泪眼蒙蒙的看着京兆尹,委委屈屈的说:“
我也以为三弟是不敢的,毕竟内务府的女使还住在侯府呢,可今日三弟偏偏就动手了,女使在尚且如
此,日后他岂不是更加会变本加厉?"
容音的态度并不强势,声音带着哭腔,只让人觉得柔弱不堪,像是在侯府被欺辱到了极点,才不堪
忍受来京兆尹报官。
京兆尹劝解的话说不出口了,他想了想问:“夫人今日来此,侯爷知道吗?"
容音告的是谢煜安的亲弟弟,谢煜安的态度对京兆尹来说就非常重要了。
容音正要答话,有衙役匆匆而来,在京兆尹耳边说了几句话,京兆尹脸色微变,让衙役退下,而后
对容音说:“此事有些棘手,夫人又受了惊吓,难免有些冲动,夫人且稍坐片刻,喝杯茶冷静一下,本
官去去就来。”
京兆尹迅速去了西边的偏厅,还没进去,就听得一阵鬼哭狼嚎,心头涌起两分浮躁,京兆尹还是挂
着温和的笑步入偏厅。
“谢夫人这是怎么了,怎的哭得如此伤心?”
偏厅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谢柏杨和谢秦氏。
谢秦氏听了京兆尹的话不仅没有止住哭,反而嚎得更大声,她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哭到
:“我不活了,我给我儿娶了个狐狸精,那个狐狸精先是擂掇我儿子入赘,现在又挑拨离间,让他们手
足相残,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夫人先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一样一样说清楚好不好?”
京兆尹耐着性子劝说,然而他的声音完全被谢秦氏盖了下去,谢秦氏不仅没有止住哭闹,谢柏杨也
跟着加入进来。
京兆尹被吵得脑仁发疼,最终忍无可忍,拍下惊堂木,冷声喝道:“好了!这是衙门公堂,并非菜
市场,不是你们随意吵闹之地,晋安侯入赘容家那是奉的陛下的旨意,夫人若说这是拱月县主故意挑拨
摔掇的,那便是说陛下不明是非,听信小人之言,此等罪名夫人与三少爷担待的起吗?”
惊堂木的声音十分响亮,加上京兆尹严厉的语气,谢秦氏吓得一抖,总算安静下来。
谢柏杨开口道:“大人,我娘方才气糊涂了胡说的,我们对大哥入赘之事并无怨言,只是自从大哥
娶了大嫂之后,几次三番的忤逆娘亲,今日还动手打伤了我和娘,大哥宠大嫂可以,但不能以伤害自己
的家人为代价啊。”
容音前脚来报官,谢柏杨和谢秦氏后脚也跟着来了,双方各执一词,听上去都不想轻易饶过对方,
京兆尹就算想从中调和也找不到可以着手的地方。
“三少爷说晋安侯打伤了你和谢夫人,伤处何在?可有人证?”
谢柏杨立刻撸起袖子说:“我这两只胳膊都被大哥卸了,才到医馆请大夫帮忙接回来,我娘的尾椎
骨摔伤了,大夫也能证明。”
京兆尹摇头,严肃的说:“你们既然到衙门报官,就要由衙门的大夫验伤才行,稍后先让大夫验伤
吧。”
谢柏杨和谢秦氏都没有意见,京兆尹又问:“报官得请状师写状纸,你们是单告拱月县主或者晋安
侯还是两个一起告?最终想达到个什么样的目的?"
这些东西容音都是准备好了的,谢柏杨好歹还做过几天粮运使,却连这些都不知道,冒冒失失的就
来了衙门,连妇人都不如,简直就是儿戏。
谢秦氏眼珠一转,抢先道:“只告那个狐狸精,煜儿是我的亲生骨肉,如今只是被那个狐狸精蒙骗
了,不能怪他。”
谢秦氏一口一个狐狸精,京兆尹听得皱眉,冷声提醒:“谢夫人,拱月县主是陛下亲自册封的,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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