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杨丽正在厨房打扫卫生。
吕星科忙完了五件案子的出庭报告,回家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告诉她,柳花峰已辞职准备出国。
听到这个消息,杨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假如那天柳花峰不来,仙子也不会被人杀害?自从失去仙子以后,杨丽的温柔消失了,整天冷冰冰的,她心头总像压了一块石头。心力憔悴。
窗外的阳光诱人的明媚。吕星科放下卷宗,站起身拍着杨丽的肩膀,温柔得体说:“你是不是要看心理医生呀?”
杨丽说:“我就是医生,我才不相信心理医生的歪门斜说,胡说八道。”
吕星科眼见杨丽以自己的思维方式看待新生事物,给心理医生下了断语,但他还是关心地说:“心理医生是刚刚兴起一门学科,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好!”
自从仙子死后,几乎足不出户的杨丽,心中不禁苦闷、怅然。丈夫吕星科推心置腑的话语给了他鼓舞,她仿佛受到这份生命的召唤,缓缓地步出了房门。
在这一片小区宅邸后的山坡上,杨丽靠着一棵柳树席地而坐,她眺望着通江水汩汩流去的方向,于遐思中、默想中感到一丝慰藉。
“杨丽……打扰你了。”
这熟悉的声音使杨丽猛然回过头来。
什么时候,柳花峰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他表情严峻,耸立的衣领托起一孔彬彬有礼,一本正经脸却滑稽地微笑着,风情万种。
“呀,吓了我一大跳。”杨丽不禁怔住了。柳花峰的出现实在太突然了,出乎她的意料。她有些茫然失措,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
柳花峰点燃一支香烟。
“刚才,我上贵府向大律师和您辞行,吕星科和您都不在家……没想到在这儿碰上您。”香烟一团一团上升,形成一个旋涡。香烟的青雾中,柳花峰的态度看上去竟那么冷漠。表情仿佛将杨丽视为路人。
“我明天动身去加拿大了,今天特意来辞行。”柳花峰望着远处薄薄的云山,一字一顿地说。
“啊!明天动身?”
“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加拿大的白求恩千里迢迢到中国,我为什么不能到加拿大去?”
“你匆忙出国选择得是逃僻。”
“我只有这条路可走。”柳花峰道。
“可你为什么不能向吉燕道别呢?吉燕知道你要走吗?”杨丽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发抖。
“我与你说话,你为什么总提吉燕?你为什么总把吉燕弄到咱俩中间来?”柳花峰道。
几分钟之前,杨丽还在心里恨着柳花峰,希望永远不再和他见面,甚至希望他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可现在,她又觉得柳花峰是无辜的,他在爱上自己的同时,自己不也同样迷上了他么?婚姻是个大宅院,外面的人想迈进来,里面的人想要迈出去。有那么一刻,杨丽感觉有一张巨大黑网向她张开了。
杨丽不敢再深想下去……
“从此以后,我们也许永远不会再见了。”
耳边又响起了柳花峰的声音,这声音在心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虽然柳花峰的行为是脚踏两只船,但也许永远不会再见了!”她喃喃地重复着。她觉得应当宽慰柳花峰几句,便说:
“柳花峰大夫,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像您这样才貌双全的七尺男儿,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自己的幸福的。”
“谢谢你给我的安慰。”柳花峰被她这一番话感动得泪光闪闪。
“你自己尚在悲痛中,还能这样劝导我。我想,除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谁还能有你这种菩萨心肠!”
柳花峰忘情地拉住杨丽的手。杨丽一惊,想甩掉,可那手拉得那样的紧,甩脱不开。
“别这样,柳花峰,请放开!”
“不,不放!”
“别这样,我总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感觉,求求你了!”
“杨丽,我也求求你了!”柳花峰灼灼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苦苦哀求的杨丽,似乎要把她吃掉。
茫茫人寰,杨丽与这个叫柳花峰的人,从此恐怕是擦肩而过了。想到这,杨丽不免阵阵心酸。女人的软弱无能,在*面前极易表现出来的本性,恰如其分从杨丽红了的脸蛋上体现出来。苍蝇不会光顾无缝的蛋,苍蝇专盯有缝的蛋。你既然己经露出一条缝隙来,像柳花峰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放过呢?“你的心好狠”柳花峰一脸乞求。
“仙子死的那天……”说到这里,杨丽的眼睛浸满了泪水。
“你是让我想起那一天吗?”柳花峰仍然不肯
“仙子已经死了,你怎么……”杨丽想说:“你怎么还这样干!”
“杨丽,杀害仙子的,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呀!”
“啊,快放开!放开我!有人看见了!”杨丽拼命地挣扎。
“谁愿意看让他看吧!这是最后一面,我想再仔细地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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