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星科来说,只要杨丽高兴叫什么都可以,叫什么都行。
小家伙似乎对这个新环境十分惊奇,转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吕星科与杨丽在姜眉秀劝说下小心翼翼抱着孩子回了家。连吕壮也对所有的玩具失去了兴趣,围着新来的妹妹团团转。有时他趁母亲不注意,冷不丁在女孩那脸蛋上摸一把。
小雪来到这个家后,客厅里时常充满了欢声笑语。而一阵阵的笑语,使吕星科感到异常高兴。家是幸福的源泉,家是休憩的码头,家是欢乐的天堂。杨丽也忘记了过去的悲伤,有说有笑,像小鸟丽人一样在大厅与各个房间里来回穿梭。
吕星科一家开始欢乐起来,变成了幸福、欢悦的家庭。
看到吕星科一家欢乐的样子,姜眉秀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她借杨丽收养孩子的目的,是想折磨杨丽,惩罚她与柳花峰偷情的勾当。没想到她杨丽自从一见到那孩子起,她的忧伤和痛苦便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她的整个精神状态都变了个样,仿佛是仙子复活了,在那个该诅咒的小丫头身上复活了。杨丽心情好,行动上就变得喜孜孜、乐颠颠的。姜眉秀想着想着,心里的天平更加不平衡了,从心底竟透出一股恶气来。
不仅如此,更使姜眉秀倍受折磨的是那孩子。一见到这孩子,仙子惨死的情景就出现在眼前,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心里想:吕星科你不自吹:爱自己的敌人吗?这一关你就不一定能过去。
一清早,吕壮就来到了小床前看吕雪。
“小雪,小雪。像天上雪花一样笑笑!”
吕壮用他那稚嫩的童音一个劲地逗着吕雪。
抱养一个阶段后,吕星科急匆匆、怨愤愤地在育婴院找到姜眉秀,要把几个问题谈清楚。
吕星科急促地问:“听说你们育婴院收养了苇小季的孩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眉秀是肚子里撑铁杆—-直心直肠,两眼放光,紧盯着吕星科反问。
“我们做律师的,凡事要究个底,弄个清楚,讨个明白。如果代理刑事案件诉讼,就难免不与公安局打交道,因此我有许多警察朋友,从那里听来的。”
“听到的可不是事实。”
吕星科斩钉截铁说:“警察的证言可是有司法证据的。苇小季杀人案专案组的公安侦察员、法医都这样跟我说,你难道让我不相信吗?”
“噢,是她?是那个女法医。她太厉害了,我挨了她一顿臭骂不算,还把状告到你这里来了。”姜眉秀想起她给公安局女法医送礼、送钱,让公安局这名女法医绝不说出事实真相,结果挨了一顿批评教育,被赶出来的情景。
“不,姜眉秀,你错了。警察的职业道德就是不说假话。我之所以不打算收养那位留美博士的女儿,是因为,我觉得收养了罪犯苇小季的女儿不能使我的心灵保持平衡。”
“苇小季是罪犯,可是他的女儿有什么错?难道罪犯的女儿长大就要成为罪犯么?”姜眉秀大惊失色,虽然她曾戏谑地宣称,如果吕星科真能收养苇小季的女儿,她才算真正的服了。但,却万万没料到吕星科真的提了出来,她睁大眼睛说:“喂,你是不是喝多了?你别大声嚷嚷。”姜眉秀指了指楼上的卧室,“小心让那些保育员听见了。收养苇小季的女儿,并非我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反复思考的。苇小季虽然杀害了杨娟的女儿仙子,他的女儿是无辜的。你想想看,一个幼小的孩子只身在这世界上生活,与一个幼小的生命单独地死去,不是同样可怜吗?”
吕星科头沉重得抬不起来,眼光躲闪着,心窝口有一股暗流悠然涌遍全身,手心潮湿得有些发冷,嗓子儿痒得难受。他的神经绷得不能再紧。“可是你为什么不把别的女孩送我家来,为什么把苇小季的女儿送我家来抱养?”
“你不是说自己的品德高尚,休养好吗,休练得可以能爱自己的敌人。这件事就是现实社会对你的真正磨练、考验。”姜眉秀不是在说,而是怒吼。
“不,不管你怎么说。我决不会领养苇小季的女儿!我一定把苇小季的女儿还回来,交给你。”
“为什么?”
“为了我,为了我的家庭,也为了杨丽。你难道一点都没想到,杨丽听到她要收养苇小季的孩子,肯定会气疯的!”
“所以就不能让她知道收养的是苇小季的女儿。”
“万一她知道了呢?”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除非你或者我告诉她,她又怎么能知道呢?”
“可是——”
“可是什么呢?”
“可是,”心直口快的姜眉秀憋不住地说了出来,“我筒直怀疑你是想拿苇小季的孩子不当人看吧。”
“这是你的看法。”吕星科心底如打翻的五味瓶—-说不上是啥滋味。
姜眉秀说:“哎,你们平时不是讲以德治国,依法治国、普法教育、遏制女性犯罪呀。轮到你难道就做不到了。你心底不会愿意苇小季的女儿长大再成为罪犯吧?”
“胡说
>>>点击查看《辩护》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