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地笑着:“吕雪,你回来了?妈妈的好孩子……
“妈妈,我是吕壮,不是吕雪!”吕壮大吃一惊。
姜眉秀阿姨悲痛地对吕壮说:“你妈精神错乱了,不要再刺激她……”
“妈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
“吕雪很可能自杀了。你先不要管妈妈,赶快再去找吕雪呀……”
“不,姜眉秀阿姨,你别吓我。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赶快看了这封遗书,你也许能从信中知道吕雪去了什么地方……
吕壮接过遗书飞速地看着,感到头在嗡嗡直响,在无限胀大,胀大……不等看完,他已五脏俱破,六腑皆碎!
“吕雪——”他惨叫一声,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田野尽头,传来火车汽笛和长鸣声。
夕阳残照,河汊纵横。潮湿润滑的山路,在初秋阳光照射下泛滥着隐隐的金光。李晓鹏与吕壮在山脚分手,向两个相反方向寻找。吕壮踉踉跄跄在野地里奔走,一边失声痛哭着,一边四处打量、寻找。吕雪不会死的!吕雪不会死的!从他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震撼着他的灵魂和肉体。他的体内在翻江倒海,山崩地裂,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灵魂被震成了碎片,纷飞天外。
她为什么要死?她为什么要死?……
难道是为了恨么?不,妹妹只有爱,没有恨。她携爱来到人间,决不会带恨离去。她那颗纯真的爱心,存不下半个恨字!
难道是为了悔么?不,妹妹从未愧于人,有什么可悔的?该悔的是活着的人,是人世间有愧于她的人。
难道是为了情么?不,她播下的情,已生根发芽,枝繁叶茂,眼看要开花结果,她怎能拔出自己的爱苗,糟塌自己的耕耘之苦呢?她已经选择要做一个职业律师,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呀……
不,一切都不是!她不该死也不能死。一个纯洁无瑕、善良温顺,充满爱心的姑娘就这样无辜地去了,天理何在?
吕壮的泪水已干,声音也嘶哑了。他给父亲吕星科打了手机,吕星科
说他正在寻找,吕壮就没有再哭泣,却仍在山谷、田野上漫无目的地奔跑着。他悲痛地问苍天妹妹要到哪里去?天不知,问地,地不灵,唯有万箭穿心般的剧痛伴着他奔跑。他不仅仅是为失去一个值得他爱上十辈子的情人悲痛,更为人世间容不下这样纯洁善良的妹妹而悲愤!如果再有时间他一定会向父亲吕星科讨教。吕壮不明白,为什么邪恶往往得逞,而善良却时时受挫?他也不明白,父辈的恩怨为什么要转嫁到下一代?他更不明白,人的自身,为什么善良和邪恶总是并存……巨大悲痛正冲击着他,他无心再去寻找这些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也就是这悲痛的冲击力,促使他不停地奔跑,温无目的地奔跑。他不知往哪儿去寻觅失去的吕雪,不知何处是吕雪最后的归宿?
此时此刻,吕雪一身学生装束,手里提着一个藤制手提箱,站在山坡那棵根枝叶茂、昂扬挺拔的大杨树下,眺望山脚下吞云吐雾而去的火车,任凭山风携带气流吹拂着自己,神情若有所思。
吕星科喘着粗气,全身的毛孔像汗淋淋的,像淋了雨一般,他深一脚、浅一脚在河汊、山岗、森林里寻找。这会儿他蓦然是累了,他坐在一个大树墩上一遍遍向吕雪打手机,他坚信只要能找到吕雪跟她谈上一回,以他智慧、信念,以他走过人生历程,一定会让吕雪活下去!
吕雪在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一下按开了启动健,手机里立刻传出吕星科熟悉、宏亮的声音:“喂,吕雪、吕雪,爸爸己经失去了一个仙子,再不能失去你!你不是想成为一个像爸爸一样的大律师吗?爸爸会手把手教你。爸爸会把一生的智慧传给你!”
“啊,爸爸!……”吕雪大叫一声,但还是把手机关掉了。
吕星科偶一听到女儿吕雪的声音,他一双眼睛如触电一般滚动,心律似乎加快了许多,嘴唇嚅动着说不出话来。但他忧心地想:中国知识分子骨子里或多或少存在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种潜在的感情因子,可是吕雪不会感染这么快吧?吕雪可是一个听话的女孩子呀。吕雪可是一个优秀的知识分子后代,振兴东北老工业区离不开这个才貌双全的女孩子呀!没有谁会否认她是其中的一个优秀分子啊!吕星科以最快的速度用手机向家里发了短信,姜眉秀与刘镜波正悉心安慰杨丽,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大叫一声:“啊!吕雪还在。”两位上了岁数的中年人早己是热泪盈眶,滚烫的泪水向衣襟、向地面洒落下来……
大法官杨正杰第一个打来电话,他说虽然最高人民法院强调法官与律师之间要建立一个隔离带,这样才能保正公正司法,但是他不想让一个刚踏进司法门坎优秀女孩子英年早逝,因此受离休的方勇院长委托率领法警队正在客运站、火车站帮助查找吕雪。吕星科没有想到自己家中的事会让司法界多人受到惊动。
吕星科满脸惊悸还没清醒过来,检察官李一强又把电话打进来。检察官李一强亦由毛头小伙提升为主管刑事、法纪的副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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