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河村子南面的河套,人声鼎沸,赵一刀带着五顶山公社武装部的民兵们正干的热火朝天,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也跟着参与了进来,人是群居动物,所以大多喜欢热闹的场景,劳动的干劲会随着热闹的气氛有着本质的提升。
这条小河由来已久,没人记得它有多少年的历史,只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年,他一直老老实实,从青莲河的东山起,一直向西南,穿过西南面的柳树沟,流入相邻的村庄。这条河一向柔软温和,就这样静悄悄的流经三五个村庄。
可这两年连年的雨涝的天气,让这家伙陡然的变了脾气。不过人们并不会责怪他,五顶山公社的宣传干事打出了口号,说这条河好比就是不听话的孩子,只是偶尔的闹一闹小脾气,所以号召人们,要带着爱心河决心,不抛弃不放弃的治理好河道,让他继续为沿河的村庄服务。
男人们热火朝天的干活,赵桂兰带着妇女们送饭送水送毛巾,人们一边劳动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笑。齐春梅带着几个能歌善舞的妇女,要上扎着红色的绸缎,头上戴着从那些民兵手里借来的军帽,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手里拿着帮着红绸子的快板,欢快的唱道:
“清清的泉水细细的河,出东山,去南坡,白天唱着流水的曲,夜晚哼着催眠的歌,东村的婆婆浆被面,西村的妇女洗笸箩……
清清的泉水细细的河,出东山,去南坡,三月花开香的蛙儿醒,腊月里结冰似银镯,拉犁的马儿河边饮,下蛋的鸡鸭水边窝……
清清的泉水细细的河,出东山,去南坡,三年的雨水多任性,温柔的*变了大河,冲走了河边青青的草,吓坏了饮水的鸡鸭鹅,英雄的民兵多奇志,挥洒下汗水润心河,百斤的巨石挡不住,千难万险不琢磨,修正水道除灾险,来年的丰收幸福多……”
这是亲春梅花了足足是那个不眠之夜创作出来的新形式,用快板打节奏,用欢快的曲子唱出来,她称之为快板歌,组织的这些妇女都是青莲河的文艺活跃分子,她们声音高亢,充满活力,自然给干活的人们鼓舞了干劲,增添了活力。
李学东赶着马车,来来回回的运输河道里挖掘出来的多余的泥土,送到河道宽阔的地方叠坝。赵一刀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健硕的肌肉,用力的挥舞手里的搞头,脚下的泥土,被他的搞头刨的翻起,别看他已经四十多岁,但干起活来,一般的年轻小伙子仍旧不是对手,尤其是现在,他的心中烦闷,所以更加的卖力,好似每用力的刨一下,心里的压抑就能多少的消减一分。
不远处,左青莲匆匆的赶来,但却绕过了赵一刀,并没有让他看见,而是悄悄的来找李学东,见她神色匆匆,李学东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没直接去找赵一刀,估计这事情不能张扬。
李学东比左青莲大了没几岁,他爹在当年,曾经给左福禄当过长工,后来那年赶上了饥荒,两三岁的李学东染了病,躺在炕上,额头烧的好死炭火一批样烫手,左福禄不知为何突然发了善心,给了他家半斤小米,也正是这半斤小米,救了李学东的命,这事被老是厚道的李学东他爹感念了一辈子,李学东十三岁那年,他爹病死,临死之前还念叨着这半斤小米的恩情,嘱咐李学东,这恩情,一定要报答。
同样老实本分的李学东当然牢记在心,所以这么多年来,不管左青莲有什么事情找他,他都义不容辞。而且从不多言多语的多问,你让我干啥,我就闷头干。
“学东哥,跟我去一趟县城……”
“好……”
只是一个好字,再也没有多余的话,立马卸掉车上的泥土,拿起苕帚打扫干净,让左青莲回家等着,他赶车先回家,把车打扫干净,铺上柔软的被褥,赶着老马来到左青莲的家门口。
就这样,背着赵一刀不知道,左青莲带着二凤去了县城的医院,找到熟悉的大夫,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很清楚,二凤的确是怀了孕。
虽然这结果在左青莲的意料之中,但当这猜测被确切证实了之后,左青莲还是觉得头晕脑胀,心里再次的方法被一只手狠劲的攥住,胸口一阵阵的发闷,觉得喘不上气来。
不过事已至此,重要的是要如何的解决眼前的问题,可左青莲发现,一旁的二凤却满不在乎,左青莲问道:
“孩子是刘三成的?”
“嗯……”
二凤低着头,来回摆弄的自己的手指。
“那咋办?你还没到二十……咋能这样……”
“没到二十咋了,我娘……我娘生我大姐那年才十九……”
“那是啥年代?现在不一样了……”
“有啥不一样,那时候的女人和现在的有啥不一样了?再说了,给他生孩子,是早早晚晚的事,我就是要嫁给他……”
左青莲竟然哑口无言,做了十多年的妇女工作,面对过这种个样的事情,左青莲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而此刻,她突然觉得特别的无力。
“那这事,告诉不告诉你爹?”
她转过脸,看着二凤,二凤却扭过头,躲避了左青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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