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文嬉皮笑脸,嘴角露着青轻蔑,可把李学东气得够呛,一纵身跳下了马车,抡起手里的鞭子,朝着白喜文抬手就是一下,可白喜文却早有准备,一歪头便躲了过去。李学东并不罢休,往前赶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胳膊,打算把他从摩托车上拽下来。可白喜文却一拧油门儿,摩托车发出突突的声响,冒出一溜的黑烟,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在白喜文那边哈哈的笑声之中,眨眼的功夫就沿着小路跑出去了很远,李学东弯腰拾起一块石头,用力的朝他扔了过去,可当石头落地的时候,白喜文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娘的,别让老子再看见,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行啦,行啦,学东哥,别跟那个混混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滚刀肉,巴不得你生气呢,你不理他就是了,行了行了,咱们走吧……”
左青莲劝慰着,李学东这才转身,重新上了马车,可仍旧气得浑身发抖。
离过年一天一天的进来,青莲河的人们都忙活了起来,家家户户开始扫房,杀猪,浆洗被褥,做豆腐、杀猪,蒸粘豆包,都忙得不亦乐乎,可这样的忙碌,是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的,过年是庄户人家一年里最盼望的时候。
孩子们都换上了过年的新衣服,叽叽喳喳的满街奔跑。原本只通到五顶山公社的大客车,在过年的这阵子加开了线路,客车一直停到青莲河的村部,早上去县城,晚上送回来,那些日子过得宽裕的人们,便坐上了大客车,进城去购办年货。
赵一刀也忙碌了起来,过年的这段时间,是各村镇防火防盗和防治安案件的重点时期,虽然按理说这事儿不归他们武装部管,但五顶山乡的派出所缺少人手,他们便带领着各村的民兵,主动担起了这个职责。
齐春梅和赵桂兰也没得空闲,从五顶山公社的妇联,领来了一些米面粮油的救济物资,给青年和那几户穷困的家庭送去,那些人们感动的痛哭流涕,冲着她们作揖鞠躬,念着她们的好,念着国家的好。
齐春梅又组织了那些文艺上的先进分子,加班加点的在村部的活动室排练节目,打算在腊月二十三小年的那天,搞一次文艺演出。
唱唱跳跳的排个节目,这是齐春梅的拿手好戏,于是在小年的那天下午,还没等演出开始,村部的门前就挤满了人。
一些年纪大的,在人们的头前,从家里带来了小板凳,早已纷纷的坐下,嘴里叼着烟袋锅,看着齐春梅她们,带着那些演出的妇女,穿着艳丽的服装,在前面忙忙活活的布置场地。
一些淘气的小子爬上了墙头,还有人爬在了外面的树上,坐在树下往里面探头探脑的张望,人们三三两两的谈论着,孩子们嬉笑着,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赵大海跑上舞台,帮着齐春梅他们去忙活了,左青莲把金枝扛上了肩头,站在人群的角落,看着眼前这热闹的场景,脸上挂着微笑。
前两天左青莲出面,在五顶山公社借来了一个双卡的录音机,早已接上了电源,插上了磁带,齐春梅按下了播放的按钮,录音机的喇叭中便咿咿呀呀的响起了音乐,随着音乐的声响,几个穿着红衣绿裤的年轻姑娘跑上了舞台,他们的头发都梳得老高,抹着红嘴唇,涂着红脸蛋,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照亮了,照亮了我的心窝……”
录音机里的男歌手,激情洋溢,歌曲新潮节奏感十足。随着歌曲的韵律,那些姑娘跳起了舞来,她们动作整齐,动感十足。
这些庄户的人家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曲,也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舞蹈,一时之间都看得入迷,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这才热烈的鼓掌:
“老刘,老刘,你快看,这不是你家的闺女吗?打扮的可真俊,这舞蹈可跳的真好,啥时候学的呢……”
“哎呀老李,那不是你家的娃吗,今年有十六七了吧?真还没注意,他还会这一手……”
人们的热情高涨,舞台上的演员便跳得更加卖力。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人们鼓掌的声音,一波紧着一波,虽然今天是腊月的二十三,可人们聚在一起,仿佛忘记了寒冷。
赵金枝坐在左青莲的肩膀上,也忍不住挥舞着两只手,跟着节奏摇摆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人拉了拉左青莲的衣袖,左青莲回头一看,原来是三凤。
“姨,你跟我来一下,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左青莲把肩头上的金枝抱了下来,交给了一旁的赵大海,转身跟着三凤挤出了人群,来到村部一旁的墙角落,周围并没有旁人,左青莲看了一眼神话,她的眼神中略带尴尬,仿佛有什么事说不出口。
“是不是有啥难事儿了?跟刘文武吵架了?有啥事你就跟姨说……”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吵架,他对我好着呢……”
三凤连忙摆手解释。
“那你有啥事吗?看你这神神秘秘的,有话就说呗……”
“姨啊,刘文武对我好着呢,出来之后他也变了样,再也不胡搞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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