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对白喜兰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因为他特别了解赵一刀的性格脾气,但这事儿又不能背着他,也只能赶着他在家的时候来。他心里也清楚,当初刘家是那么绝情的把艳红就这么抛弃,可到现在,却又要想要回去,无论如何,从情理上也是说不通的。
但之所以她接下这个活计,是因为刘三成他娘,许给了她不少的钱,跟他说只要办成了这件事情,绝对有她的好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所以白喜兰是硬着头皮来的,不过她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毕竟有左青莲在,这事儿自然就好办的多。
赵一刀的愤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好强挤出笑来,对赵一刀说:
“哎呀老赵呀,人都说你的脾气坏,可真是不假呢,都这么大年纪了,咋还这么容易生气?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呢……”
赵一刀怒不可遏,哪有心思听他多说,挥舞着手里的烟袋杆,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你回去告诉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想带走艳红,门儿都没有,往后艳红也不姓刘,跟我们姓赵,他是我们赵家的孩子,跟他们家在没关系……他要是再敢打艳红的主意,当心老子一枪崩了他……”
来的之前,白喜兰已准备了很多的说辞,但见他如此的愤怒,吓得她一时之间,把想好的那些话,都忘在了脑后,赵一刀怒目横眉,脸色十分的吓人,她也不敢再多说,只好抖着手,看着左青莲,掩饰不住脸上的尴尬:
“哎呀青莲妹子,你说这话可咋说的,你看老赵这脾气,哎呀呀,青莲妹子……”
当然左青莲也十分的生气,不过毕竟上门是客,好歹白喜兰也那么大的岁数了,于是一只手推了推赵一刀,让他赶紧进屋去,另一只手拉着白喜兰,道:
“喜兰姐呀,不怪我们家老赵发脾气,他们刘家也做的实在是太绝情了,孩子都跟我待了好几年,待的熟悉了,回去的话肯定也不习惯,再说了,刘三成已经娶了媳妇儿,让这么点的孩子,回去跟这个后娘,我怎么能放心呢?你也看见了,我们家老赵在气头上,不如这事儿,咱们回头再研究……”
白喜兰明白,这是送客的意思,看来今天晚上是难以商量成了,不过听左青莲话里的意思,仿佛还没有说死,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悻悻的离开。
白喜兰走后,赵一刀的气仍没有消,站在屋门口,嘴里骂骂咧咧的叨咕着,左青莲并没有劝他,他深知赵一刀的脾气,让他骂一阵子也就好了,可无意间转头一看,艳红正站在里屋的门口,双手扶着门框,瞪着两只乌黑的眼睛,正在往院子里张望。
在她幼小的记忆中,多半的日子是跟着姥姥和姥爷在一起过的,所以对他的父亲和奶奶,想必已没了太多的印象,他的表情可怜又无辜,可能是被赵一刀突然的发了脾气吓住,左青莲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仿佛瞬间被他那无辜的表情融化,连忙拽了一把赵一刀,让他别再叨咕,赶紧走到里屋的门口,伸手把艳红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中。
在这一刻,左青莲突然犹豫了,因为他又一次想起了四凤。当年把四凤送人,的确是无奈之举,也的确是无力养活。虽然听说接收四凤的那户人家,因为无儿无女,所以一定会把四凤照顾得很好,但不管怎么说,那毕竟不是她的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而如今自己,把艳红留在身边,一定就是对的吗?或许是或许不是。自己对艳红的照顾,一定能替代他
她的父母吗?左青莲不知道。
这样的想法一冒头,让左青莲变得矛盾了起来,她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决断。这样的矛盾,让她寝食难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始终吃不好睡不香。
赵大海回来了,他穿着一身军装,从青莲河的村中走过,身上鞋皮的大红花,引起了人们的围观。人们纷纷的赞扬,说赵大海当了几年的兵,的确变了样子,摇摆也变得挺直了,人也变得俊朗结实了。
赵大海的回来,让赵一刀很快的忘记了前两天的不快,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上下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给他行了一个军礼的赵大海,冲他使劲的点了点头,赵大海嘿嘿的笑,黝黑的皮肤,棱角分明的那张脸,像极了赵一刀年轻时候的样子。
大凤夫妻两个和三凤以及刘文武纷纷的赶回了家里,放学回家的赵金枝也抓着赵大海的胳膊,蹦蹦跳跳的欢喜个不停。
大凤的男人从五岭山的供销社带回来一些鱼肉和青菜,他在食堂工作,是个不错的厨师,每当逢年过节,他们回到左青莲家的时候,他都会直接扎上围裙,挽起袖子,亲自下厨,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在傍晚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放上了桌子,团团的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神情。
左青莲烫了几壶酒,赵大海站起身,拿着酒壶,给赵一刀斟满了一杯之后,也给左青莲倒上,放下酒壶,往后退了两步,挺直腰板,又一次给赵一刀和左青莲,行了军礼。
气氛十分的欢愉,人们开怀畅饮,欢快的笑声在院子里环绕,大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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