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不疑的话语,众人齐齐看向一旁精神萎靡的老东西。
“和我有什么关系?”老东西跳着脚喊道。
“还不是你,整天的要喝酒,要去记忆里见你的美人。”周不疑越说越是理直气壮道。
“我喝酒与你骗财偏色有毛关系。”老东西不服气道。
“是自己的错就要认,别总想着往别人身上推。”张云帆帮着看似老实的老东西说话。
“他喝酒不要钱啊,钱从哪来啊。”周不疑盯着张云帆道。
“能不能心平气和的把事情说清楚。”沈海昕不耐烦道。
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周不疑才道:“真是最多也只能算是误会,你们不嫌麻烦我就讲讲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曹丕在郭后的帮助下顺利登基做了皇帝,正当其准备效仿秦皇汉武大展宏图之时,谁能想到天下未得太平宫闱先已不稳,自己的好弟弟曹植整日胡闹最终竟逼得自己赐死了甄宓。甄宓死后不过三年,曹丕也因抑郁而死,老龙王的谋划再次失算,平凡终归平凡。
这之后,曹丕与甄宓的儿子曹睿继位,眼见着自己的亲叔叔曹植在父亲死后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再胡闹反而倍加关心起朝政。曹睿起初还觉得这是好事,可叔叔曹植常常已长辈的身份当着众人的面教训自己,俨然是将自己当成了儿子。不仅如此,最让曹睿无法忍受的是这叔叔每每于酒后总要说起自己当年与甄宓如何情投意合。曹睿作为新君本就根基未稳,经曹植这样一番折腾处境更加艰难。曹睿念其身份特殊,多次暗地派人警告曹植,谁曾想这吃软不吃硬的叔叔竟然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数年后,曹植被赶出京城封为陈王,这才醒悟原来侄子并不喜欢自己的用心良苦。一年后,曹植用一段树桩代替自己,而其本人易容改名过起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周不疑与老东西共用一个身体在人世间晃晃悠悠避过一次次战乱,终于捱到了太平盛世的大唐。
久居乱世的两个人,面对突然安宁下来的生活反倒还有些不适应。身处乱世之中,两人这不死之躯没有籍贯来历之忧,反而因为人心惶惶给了两人许多骗吃骗喝的机会,无论这天下姓潇还是姓陈,分毫不影响两人往来于豪门大户。
然而,自开元以来,天下兴文而名士辈出,这两人再想靠那三寸不烂之舌骗个豪门供养也就愈发的难了。
两人断了供养,不得已只好浪迹山野,过起半隐居的生活。
在此期间,一天无酒便痛苦不堪的老东西好似半死不活的一条僵虫,偶尔说一句话也全都是抱怨之声。
这一天,两人正在一处山谷中无所事事,四下无人便脱了衣服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捉跳蚤解馋。
突然间,身后悬崖边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老东西好奇于是披上衣服,一手横搓着胸口的泥垢,小心翼翼地向发出响声的地方走去。
来到悬崖下,这才在一堆乱石中发现到一具尸体,看那尸体面容应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再看那一身不凡的穿着,想来应是一大户人家的公子才对。
两人在那可怜孩子旁边等了许久,眼见日头西斜还不见孩子的家人来找。
老东西砸吧着嘴叹道:“好可怜孩子,这么好的年纪却落得个狼拖狗啃的死法。”
周不疑一声不吭,突然眼睛一转开口道:“不如我们做个好事,帮着掩埋了孩子尸体。”
老东西点了点头,于是从一旁撅了一根树枝,挑了一处泥土松软之地开始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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