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黑爷并没有让张云帆两人难堪,从一堆乱石中爬起身来,撸了撸袖子骂了一声“狗日的!”便再次化作一道黑影冲了上去。
黑爷如此这般滚回来再冲上去,一连反复了数次依旧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直到最后还是张云帆实在看不下去,趁着黑爷再次翻滚回来的机会,几步跑上前去拉住黑爷劝道:“黑爷,您老歇会先。”
黑爷原本又在撸袖子,可一伸手发现自己那件绵绸唐衫已经没了袖子,再扭头看了看张云帆道:“也行,先休息一下。”说罢便收回一双恶狠狠的目光,就地坐下如同一般老人赶了长路一般在腿上轻轻怕打不已。
张云帆回头冲沈海昕使了一个眼色,沈海昕立刻心领神会几步跑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替黑爷捶起腿来。
“哎呦,要是有你们这么一对亲孙该多好啊。”黑爷被伺候的十分舒服,不由出言感慨道。
“您老就当我们是亲孙。”沈海昕难得拍一次马屁。
张云帆则在一旁道:“黑爷,您刚才这样一遍遍硬闯恐怕不行。”
“嘿嘿。”黑爷得意一笑道:“你这娃真以为你黑爷只知道一味蛮干不成,我这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细。”
“我说什么来着,黑爷可不是一般人,你看这斗争经验那叫一个丰富。”沈海昕急忙送上一记马屁。
“那您老这几趟到底试探出什么来了。”张云帆急忙追问道。
“这镜子我看咱们姑且称之为阴阳五行镜,这镜子反射出的光是阳,相对于这个阳其他便是阴。”黑爷开始解释道:“阴阳两仪相生相克,阳盛则阴强,但在阴阳相交之处却又由于阴阳相克所以产生了五行乱流。”
“说的好像很厉害,那咱们怎么办。”沈海昕一脸迷惑的看向张云帆。
“黑爷,那您说怎么办。”张云帆看向黑爷。
“嗯,从棋理上讲,解决问题还要从主要矛盾入手。”黑爷捻动不多的几根胡须道。
“您这是棋理还是语录啊。”沈海昕急忙插嘴道。
“你别管,老实听黑爷说。”张云帆怕黑爷不高兴急忙阻止沈海昕道。
“棋理合乎天道,你娃不懂。”黑爷并未生气,反而饶有兴趣道:“你可不要小看这棋,我下棋下了不止千年,围棋象棋样样可算精通,可这棋中的道理却自认只懂得十之一二,就说这……”
“唉,黑爷!”张云帆怕黑爷转换话题急忙提醒道:“咱先说这个阴阳五行镜。”
“哦,对,先说这镜子。”黑爷一拍脑门道:“眼镜先给我。”
张云帆实在佩服黑爷这打岔的水平,但无论如何不敢露出半分不耐烦的样子,小心从兜里掏出黑爷的石头墨镜双手奉上道:“在这呢。”
黑爷取过墨镜,“哈”一口气在用唐衫下摆认真擦了一遍,对着亮处端详许久这才戴上。
黑爷戴上墨镜后抬头看了看天空道:“这镜子反射的是天光,只要我们将这天光遮挡住,就像我这墨镜一样,那面镜子就会无光可反,阳弱则阴衰,到时候我再上去一锤搂倒(关中话一拳打倒)他便是。”
沈海昕抬头看了看天光,这记忆之境虽然没有太阳但天光却十分明亮,想了想不解道:“这天光到处都是,想要遮挡实在不容易啊。”
“是啊,若是在外面,我们只要等到日落就可以了,可这里没有时间更没有日升日落,这天光简直就是无穷无尽啊。”张云帆也泛起愁来。
“嘿嘿嘿。”黑爷再次得意大笑道:“你们忘了黑爷是干什么的了,刚才黑爷吃了些啥。”
话音未落,只见黑爷再次摘下石头墨镜交于张云帆手中,张开大嘴用一只手指伸入嗓子眼。沈海昕见此情景不由向旁边一跳躲开好远,再看过来时只见黑爷两眼向外一凸紧接着便是“噢”的一声干呕。
沈海昕禁不住“咦”的一声打了一个冷颤躲开好远。
“黑爷……”张云帆伸手去扶黑爷,口中也不由疑惑问道:“您老这是干啥。”
黑爷说不出话,一伸手推开张云帆,只听又是“噢”的一声干呕,从黑爷口中喷出一股浓黑如墨的黑水。
那黑水也是奇怪,原本向着空中喷去待速度减慢就应该向下落地,可这股黑水非但不向下落反而向着天空一涌而上,直升到看不到尽头还不见有下落的趋势。
黑水消失在幽蓝的天空,平静的天空随即荡起一圈圈墨色的涟漪,眼看黑爷口中的黑水不断喷上天空,天空中的涟漪越来越多,越荡越密直至天空被墨色遮挡为止。
眼看着一碧千里的晴天转眼就变得乌云密布,沈海昕不由得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咳咳。”黑爷重重咳了两声才开口道:“好了,没有了天光我看他哪来的阴阳。”
听了黑爷这话,张云帆急忙转过头看向远处不停转动的巨大镜子,可张云帆转过头去找了半天这才惊奇道:“奇怪,镜子呢?”
沈海昕也跟着惊讶道:“就是啊,那么大的镜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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