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耳边呼啸过的声响也是断断续续的……
眼皮沉重得根本无法抬起来,意识被刺骨的寒冷所拢断,唯有贴着我的胸膛似乎是温暖的,求生的本能即使是在奄奄一息中,也能让我下意识地向温暖的源头更深地贴近些。
再后来,我彻底地昏迷了过去,这一昏,就迟迟也没能醒来……
……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我渐渐地有了意识,手指稍稍能动了动,那种侵蚀骨络的阴冷似乎也全然地退散去了。
鼻腔中充斥着清淡的檀香,也混杂着相对更浓郁的未知名的花香,但仿佛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好似在不久前在哪里闻到过。
周遭一片安静,静得连我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甚至让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
终于,我攒足了力气,缓缓地抬起了两只沉重的眼皮,睫毛却仍乏力地颤抖着。
当我的目光有了焦距时,我才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是仰面躺在一张古香古色的木床榻上,映入我眼帘的是上方层次繁多的淡粉色帐幔,镂空的精致雕花在帐幔摇摇欲坠的流苏吊坠后若隐若现。
这么一张精致的床榻,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艰难地伸出手,来来回回地扌无扌莫着盖在身上这床柔軟光滑的金色锦被。
骤然间,我的额头一疼,我想起来了!
我是送童童去往阴间后,浑身就失去了温度,以至于晕倒了,但是……
……夫人既然来都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这一句话,重新响起在了我的耳畔,我霍然睁大了双眼,红色的双瞳也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夜倾城!
是夜倾城!
这里是阴曹地府,是冥界,也是道教传说中的酆都地狱!
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就从床榻上垂坐了起来,郎墨楼他之前宁可中了湿毒也要把我与夜倾城撇清关系,现在我竟然愚蠢地自己给夜倾城送上了门来!
若是让郎墨楼知道了,恐怕我直接就能死在他手里吧?!
想到此,我掀开了身上的锦被,刚要伸手拨开层层叠叠的帐幔,就听到“吱呀”一声,好像木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如流星般划过的脚步声向我靠近来!
我惊得僵住了所有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呼吸,片刻之后——
一股强大带有霸占气势的气道,陡然间将淡粉色的帐幔掀飞,一层一层的薄纱扬扬狂荡而开,明晃晃的光线照射在了我的眼前,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妖媚邪气的身影,笔直地伫立在我的床榻边。
只见没有佩戴面具的夜倾城,柔亮乌黑的长发随着床纱在身后纷飞,一双火红的眸子揉满了魅惑与讥诮,他薄薄的唇角弯着危险的弧度,目光就静静地落在了我惊愕失色的脸上。
“夫人,你终于醒来了,”夜倾城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却隐隐地携着不怀好意,“一见到夫君我,就激动得昏过去了吗?”
“夜倾城……”我抬头望着他,他身后的灯火将他的暗影透在我的身上,“是你利用童童带我来这里的?”
“怎么会呢,夫人,”夜倾城张开五指轻轻一挥手,床榻四周的帐幔便利落地扎束整齐,“我若是想要你来,何必这样大费周折呢?”
“童童去哪了?我看到她进来了。”
“夫人是说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小孩子吗?”夜倾城说着,就向我身边坐了下来,“鉴于她误打误撞地将你带来给我,我便直接奖励她去转世了。”
见他向我不要脸地凑过来,我用屁毂将自己往后挪了挪,夜倾城察觉到后,忍不住笑了笑。
“你是我在阳间的女人,我又不忍心伤你,夫人你有什么可怕我的呢?”夜倾城的声线中确实有很大的温柔,但我忘不了我是我爷爷献祭给他的贡品。
他的目的是要我怀上他的孩子,在阳间作为冥结。
虽然我不太清楚这冥结的含义,但就冲让我给一个陌生的男人生孩子这事儿,我怎么可能服从于他?
“谁是你女人,不要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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