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映彤云。
原本被奢靡气息所笼罩着的雪啸堡中,却传荡起了莺莺燕燕们不知所措的娇喊声。
“君王!君王!”
“君王你要去哪儿?”
“君王你等等啊……”
只见长发凌乱的郎莫辞,仅仅披着一袭外袍,仿若丢了心头之宝似的地从堡垒中跃然冲了出来!
“佟宛!”
他怒声大喊那女人的名字,两只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空穹万景,唯独少了她的身影。
紧追其后的几位娘娘推推搡搡地追了出来,一拥而簇地扑在郎莫辞的背上挽住他的手臂,可谁也没想到,竟然被暴躁如雷的郎莫辞反手挥出的强大气浪远远掀翻在地!
一幕落花流水。
此时的君王,简直就像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在空旷的雪啸堡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渺若微尘,这可是任谁都没有见过的模样。
“佟宛!”他又是大喝一声,声浪四处撞壁。
“君…王……”
气若游丝的声音蓦地从郎莫辞的身后响起!顿时使他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但是,当郎莫辞凌厉地回过身子发现看到的人并不是她的时候,他眼中才燃起的光耀就又飞快地湮灭了。
面对地上浑身是血,已被他刚刚凌虐得遍体鳞伤的三娘娘,郎莫辞冷眼呆呆地站观着。
是啊,那女人那么恨他,她怎么可能会称他“君王”,哪怕他成了这世间三界六道唯一的王,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郎莫辞想到此,忽然就自嘲地笑了笑,银灰色的长发讽刺地被寒风吹舞在肩头。
“君王……”眼下,三娘娘试图向郎莫辞伸出皮绽肉开的手,在覆满冰霜的地面上吃力地向自己眼中那至尊无上的男人爬去,“君王…我看到她了……”
“什么?”郎莫辞这才有所动容,立刻蹲下身去挑起了三娘娘的下巴,“你看到她去哪了?!”
就算是这样被这无情的男人生硬地挑住,也是一种幸福啊……
即便她在他此时的眼中根本找不见自己的影子,即便他此刻的眼里满是对那个凡胎女人的担忧……
“牧奎……”三娘娘扯开血丝斑驳的唇畔,努力向郎莫辞微笑,“她跟着…牧奎走了……君王,他们是…串通好的……”
郎莫辞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就连精致的眉宇也敛成了两道锋利的剑!
怎么可能,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也不过就是在红祭天狼宴上有过一面之缘,怎么可能就可以勾结为伍?!
豺族是不想活了吗?还有那女人,以为凭借一副漂亮的皮囊就真的可以将所有人都算计于掌中吗?!
难道所有人都像他自己这样莫名其妙就愚蠢的为之倾心动魂了吗?!
郎莫辞炸怒,将挑住三娘娘下巴的手狠狠甩开,瞬间失去支撑力的三娘娘痛苦地呻吟一声。
“君…王……”
“滚开!”
郎莫辞恼羞成怒,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了三娘娘的脸上,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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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上,红霓飘渺,紫雾缭绕。
孤寂的阁楼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郎墨楼倚窗而坐,转变得浓稠的暗眸早已沉淀得比死亡还要凄凉。
他左手中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右手掌心皮开肉绽。
佟,宛。
十五笔一笔一画,深深地刻入皮肉,也随之刻入了他的骨髓中。
“看着你这个样子,不禁让我想起来,那天她也是这样认真地刻下去的。”空气中隐隐流动的镜,带着颇为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不过话说那姑娘可真是坚强,你的名字那么繁琐,她居然连吭都没吭一声。”
郎墨楼冷冷地用鼻腔哼嗤了一声,掩饰了自己听了镜的话后的睫毛一颤。
“我劝你收敛些,镜,”郎墨楼低沉道,暗哑的声线似乎只能听到死亡之音,“别让我收拾完郎莫辞,再来收拾你。”
“哦?女素终于同意放过你了?”
最后一笔,终于落下,郎墨楼全然没有理会镜的问题,他垂着寒眸审视着掌心中她的名字,嗯,虽然鲜血淋淋的,但至少还算漂亮呀。
郎墨楼看着这两个字,不自觉地弯起了嫣然的唇角,就仿佛他已经望眼欲穿到这个名字的主人,她的一颦一笑……
“我希望你有些事情三思而后行,他若是提前知道我要杀过去,镜,别怪我真的让你永远的灰飞烟灭。”当郎墨楼重新抬眼望向镜的时候,脸上微笑转瞬即逝,徒留大片的凛漠,“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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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眼前腰脊挺直,持着几乎要触碰到我的玉笛的柳西凉,我被这个问题都问懵了。
“我是佟宛……”我迟钝地回答柳西凉这个可笑的问题。
“会说蛇语的凡人仅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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