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如渊般深邃的大海里,怎么会有如此清晰的人声与喧天锣鼓之声?
而且随着这些声音的靠近,我也愈发觉得血管中的血液在沸腾,看着郎墨楼他转身望向辇窗外的宽肩窄腰,我甚至在心底有点儿怨恨他为什么要起身离开我。
我喉咙干枯奇痒,抬手就向着郎墨楼伸去……
“郎墨楼……”我喃喃着他的名字。
只是手才伸到一半,我才醒悟过来这感觉似曾相识,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夜在郎莫辞的别墅中,吃了他的炒饭后的画面。
不对!
我的心头猛然一惊!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下意识地我赶紧抽回了手并垂坐起身,努力将让自己冷静下来。
“郎墨楼…外面怎么了?”
我哑声地开口,也不见郎墨楼回答我,无奈下,我只得将无处安放的目光落在刚刚从辇窗外飞进来的红囊袋上。
这囊袋一看就为上好的绸缎所缝制而成,缎面上用金丝绣着龙凤相嬉的图案,我好奇地正要拆开它看看里面鼓鼓囊囊的是什么东西,郎墨楼忽然厉喝一声制止住了我!
“佟宛你别拆!”
“什么?”我指尖滚烫,发现郎墨楼转过来的面容也泛出了桃花似的纟工晕。
“难道你想收下孽龙皇族的聘礼么?”
郎墨楼蹙紧眉宇,利落地把我拽进了他的怀里,情急下我也感受到了他滚烫的身躯,我们两个人这样紧紧贴靠在了一起。
我可以看得出郎墨楼努力在克制着什么,也看得到他额角生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他纷乱的发丝。
“我们…这是怎么了?”我难耐地一边问着他,一边将视线挪向辇窗外。
只见此时我们的贝辇,是被郎墨楼刚才施唤出来的几只狼影所抬着的,而最恐怖的是,我们周遭的海水呈现出一轮轮极为急奔的漩涡,要不是郎墨楼的图腾黑雾形成牢笼的形态将我们保护在中央,恐怕这贝辇真的要被搅得四分五裂了!
“怎么会这样?”
“这是孽龙族的皇子在下聘礼,”郎墨楼眼底凶光泛滥,牙齿咬着薄唇质问我,“佟宛,救你的人到底是怎么救你的?!”
我被郎墨楼这个表情以及这个问题吓得不敢抬眼看他,吭吭唧唧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恩?!”他握住我腰肢的手指骤然收紧,惹得我闷吟一声。
“他…他用嘴巴给我输了氧气……”
当我说出这话时,脑袋里全是当时那男人吻我时的画面,那柔车欠的唇与海水混合的质感忽然就让我感到亢奋,于是我醉眼迷离地望向近在咫尺的郎墨楼。
“墨楼…”
“你叫我什么?”我感受到郎墨楼身体的一颤,他满口的蔷薇香一下子全都扑在了我的脸上。
海水作为介质,将遥远的喧喝与奏乐清晰得传入我的耳朵中——
“龙吟过百川,鸾歌拂深壑。含羞带笑芙蓉帐,粉香汗湿流山枕。任郎今了情,狂魂终生伴。”
“墨楼…吻我!”
我直接扬起长颈,将滚烫的双唇贴上了郎墨楼同样炽热的唇畔。
啊,如此美好的温度,一点一滴融沁了我的心悬,仿佛有一双细腻的手轻抚着我的五脏六腑。
“佟宛……!”
郎墨楼做了极大的努力将我推开,我明明看到他银灰色的双眸被燃灼得通红,明明看到他脸上的纟工晕都延伸到了他的交领处,明明感受到了他的变幻。
“佟宛你醒醒!这是孽龙族的春谣颂,也是聘……”
这会儿的我哪还有耐心听郎墨楼这些废话,我明明知道这不是平时的我,可我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止不住地往郎墨楼身上贴。
终于,郎墨楼也失去了耐性,原本桃色晕晕的气氛,被他直接打碎了这一片美好!
在他的一声怒吼后,我们的贝辇被从他身体中爆发出来的一股神力炸得四分五裂,冰凉的海水顿时将我们狠狠吞没。
也正是如此,我愕然清醒过来,远处那所谓的春谣颂也戛然而止。
我窒息地鼓着双腮,被海水侵略的双眼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郎墨楼在他狼影的带领下向着海平面上冲游而去!
在这狂澜的海底,我紧紧地双手握住他的腰际两侧。
眼看着就要冲破海面了,我们的身边却忽然出现了几条玄色的孽龙,浮游着盘绕在我们身边。
郎墨楼一手环抱着我,一手施法袭向孽龙,我听到海水里孽龙的咆哮,也感受到孽龙浮水的波涛汹涌!
但郎墨楼就是郎墨楼,他还是能带着我这个累赘,摆脱了孽龙的纠缠,一头冲出了叠叠大浪翻滚的海平面,扶摇直上扎入了云端!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我完全清醒过来,没有了春谣颂的蛊惑,我都不敢想象刚才我对郎墨楼做了什么。
“郎墨楼,刚、刚才……”
“呵,”抱着我飞檐走壁于云端的郎墨楼嗤笑一声,“别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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