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尔后,一拜君心似匪石不转,二拜君心似匪席不卷,三拜穹有辰兮海有川,而吾有君兮』——佟宛&郎墨楼。??
……
那一汪在月色下开得如火如荼的蔷薇花海,被郎墨楼蹚出了一条小径,所过之处扬起花瓣纷纷扬扬地飘散在风中。
“郎墨楼,你给我站住!我们赶紧回去救夜倾城啊!”
我追在他身后,他明明跑起来的速度不快,可我就是怎么也追不上,仿若小孩子追着大人痴痴地讨糖果,傻乎乎的。
而听了我的喊话,前面的郎墨楼驻足在了一株旺盛的桃花树下,我喘着粗气也随之停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弯下腰扶住双膝抚平乱气,看着郎墨楼缓缓转过了身。
“你追了我这么半天,还是为了救夜倾城?”
此时的郎墨楼已经完全褪掉了那一身破烂的金鳞铠甲,身上徒留一袭沾满血迹的织锦白袍,倒是将他颀长结实的身躯素裹得风姿绰约。
“别闹了郎墨楼,我们已经耽误很久时间了,若是夜倾城死了,你和我都脱不掉干系!你别忘了,冥界的花海当初可是被你一手摧毁的,要不是那时你的冲动,现在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我自认为这句话理由充分,郎墨楼该是心虚地默认才对,可不料他听闻后却依然不屑地一笑。
“所以你是在威胁我么,佟宛?”
这郎墨楼怎么能够厚颜无耻地反问我,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反而堵得我哑口无言。
见我又是陷入了沉默,郎墨楼便向我摊开手中被他一齐夺走的陶皿,一本正经地对我再道:“这里面不仅有那蠢货需要的花瓣液,还有我冒死为他夺来的逝花神露,而逝花神露可以复活他那片枯萎的彼岸花。所以佟宛,你想要么?想要的话就和我比剑,赢了我,它就是你的。输了我,你就是我的!”
当他说完这句话,也根本没等我同不同意,就将蛇妖剑隔空扔给了我,随后他又幻出他自己的长剑,笔直地指向我。
卷着桃花与蔷薇花香的夜风,将郎墨楼原本就凌乱的墨发吹得更是蓬松了,细碎的刘海儿半遮他那双闪烁着邪气的银瞳,让我一时间竟然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就这么想死在我的剑下啊?”我无奈地讥问,也将蛇妖剑回指向了他,“成全你就是了。”
“呵,”郎墨楼闻言勾唇嗤笑,比花瓣还惊艳,“不过是‘剑之所指,心之所至’罢了!”
话音落下,他便向我挥剑而来,我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在蛇妖剑的心灵感应下,与郎墨楼开始了凌厉却不失温柔的过招。
月光如洗,垂云流缓。
一场旷世绝伦的双人舞,惊起桃花纷飞,蔷薇香缭绕。
定格的画幕里,这灼灼眼前执剑人,他眼如皓月青山,盈满了生生世世都泯灭不散的宠溺。
就是这样看得一个失神,我被郎墨楼趁机钻了空子,他信手就用剑背挑开了我的手腕,蛇妖剑就此应声而落。
手腕又是攀上一抹滚烫的温度,我只觉眼前一道明媚的星耀,脚下一个踉跄,竟被郎墨楼拥入了他炽热的胸膛中!
“佟宛,你输了。”
紧接着,双膝又是一软,就被他带着覆身而倒在了这汪蔷薇花海中,溅起了无数艳丽的花瓣悠悠摇摇。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双软糯的唇畔……
“墨楼……”
我被郎墨楼这毫无商量余地的吻侵袭着,周遭再浓的花香也不及他口中的气息酣醇。
不知不觉中,我已双手揽上了他饱满的肩背,感受着他因为用力吻我而时不时从肌肤下突起来的椎骨。
郎墨楼双唇一顿,稍稍与我拉开了些距离,醉眼眯眸地凝视着下方的我:“佟宛你叫我什么?”
“墨楼。”
“再叫一次?”
我的双手从他的背向着他的脖颈挪移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将他重新朝我圈压下来。
“墨楼,郎墨楼你听好,我叫你,‘墨楼’……”
更汹涌的吻,携着极其蛮横霸道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就如这漫天飞舞的花瓣,肆意地落在我的发梢、额头。
郎墨楼的怀中仿佛燃起了炽火,月光照下来都为我们镶上了一道皎洁的轮廓。
“可以么…佟宛……”
郎墨楼吃力地抬起头,纟工晕自他的双颊荡至耳后,他的耳廓红得似乎就要滴出血来了。
“唔……”
这一刻,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我恨自己,恨自己竟然爱上了这个本该让我恨之入骨的男人。
可滚烫的鼻息还是洒满了肩窝处。
惊得桃花树上桃花鸟,啼鸣后便红着脸展开双翅飞远了……
这本该寒凉的夜,却因为郎墨楼,悄然变了味道。
我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了玄蜂后的那句话,果然不假——
“这样的男人,必定凶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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