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我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若不是房门被敲响了,恐怕我还能继续睡呢。
只是醒来以后,看着满眼红彤彤累落成山的聘礼,那种心脏被扯着的失落感便铺天盖地而来。
拉开粉莹莹的窗帘,透过枝芽繁茂的庭院,对面那座厢房在阳光的笼罩下冷冷清清。
于是,凄凄惨惨切切便在心谷传荡开来。
可是这会儿我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呢,就已经能隔着门板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了。
果然,门外站着的是两个动不动就要掐嘴的冤家汪流媚,以及突然登门拜访的敖北漓。
“小宛宛!”敖北漓见我开了门,清隽的脸上立刻喜眉笑目,“有日没见了,小宛宛你有没有想我啊?”
这灿烂的阳光好似都洒聚在了敖北漓他鼻翼的紫宝石上,特别灿灿夺目。
一旁端着托盘的汪流媚听到敖北漓这样谄媚的话语,气得咬牙切齿,对着他忿忿不平道:“你个死龙人也就趁墨楼不在的时候敢这样跟宛宛说话,墨楼若是听到了不把你龙角揪下来才怪!”
“傻狗你怎么说话呢?”敖北漓气鼓鼓地反驳着,“再怎么说我也是未来的东海龙王,你能不能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你也知道你是未来的龙王?”汪流媚故作不可思议地睁大那双水灵灵的眼眸,“那就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知道你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
“你说谁不注意言行举止呢?”
两个人这样咄咄逼人的针锋相对,让这个原本空落落的庭院充盈了些许的欢快。
可惜,当两个人你推我搡地进到我的房间后,望着满满一房间铺盖着红绸缎的聘礼时,瞬时都瞠目结舌转变得悄无声息了。
“宛宛…这、这是……?”汪流媚蹑手蹑脚地绕开层层聘礼,将满载碗具的托盘放在了茶几唯一的空隙上。
“我也不知道,我一回来就是这样了。”
与其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更不如说是我懒于解释。
“小宛宛,这是那小野狼给你的聘礼!?”敖北漓问我这话时,明显脸色格外的不悦。
他将两只手背在身后,几度在我的房间踱步,然后终于忍不住嫌弃地用一根手指随意挑开了一块红绸缎偷偷瞅了一眼,又迅速放下了。
这会儿我特别纠结要不要说关于我和穆起寒的种种误会,穆起寒是孽龙族的三皇子,就算敖北漓不认得穆起寒,但他多多少少对孽龙族都会有些了解。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郎墨楼也不在,我并不想让敖北漓惹出什么事情来。
汪流媚一眼便看穿我的心思,直接打岔地拉住我的手,把沙发上的聘礼推向一边,让我坐下来。
“宛宛,我按照墨楼说的,将这蜂王浆、珍珠粉、沉岩浆混合在了一起,”汪流媚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手中的瓷碗,“我来帮你涂好,等再一次见到墨楼就变回咱们漂漂亮亮的宛宛啦!”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起来上次也是坐在这里,郎墨楼亲手为我涂抹伤口,还有那个他所谓的比蜜还要甜的吻。
“唉!”
就在汪流媚慎慎微微地将混合物涂上我唇角扯到太阳穴的伤口时,一边抱着双臂扁着嘴巴的敖北漓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叹什么气呢?”汪流媚斜斜瞥了他一眼,揶揄地问道。
敖北漓白了她一眼,惆怅地对我说道:“小宛宛,虽然我特别特别不想让你看到这段蚌仙娘娘给我展示的记忆,但是…不给你看看,就总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什么?”我问他。
敖北漓咬咬牙,像是克服了心里极大的障碍,才在我面前的空中大手一挥,一段清晰的情景竟然随之展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倘若我没记错,场景里出现的地方正是那我只去过一次的蚌仙娘娘的府邸正门前。
依然是在那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像的飞檐下,蚌仙娘娘一身珍珠满坠的白华袍,正与一个背脊傲挺的男人相对而立。
而这个男人,正是一袭黑缎华袍的郎墨楼!
“我的确是按照娘娘说的步骤去做的,分毫不差,可她的伤反而更严重了。”郎墨楼口气沉稳,虽然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却绝不带一丝恼火。
“那伤口若是带着诅咒的,普通蜂蜜便不会起效!”蚌仙娘娘倒还是亦如上一次一样,满腔怒意,脸色也是写满了对眼前人的极其愤恨!
说罢,她便拂袖要走,只是刚转过身,郎墨楼就擦过她的肩膀拦下了她回府的去路。
我知道这是郎墨楼在我给涂抹完伤口却恶化后,他消失在雨幕中去找蚌仙娘娘的过程,看到这里我已经非常紧张了,显然这蚌仙娘娘又是要给郎墨楼吃一记闭门羹,所以以郎墨楼那个暴戾的秉性,我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面对蚌仙娘娘的厌恶,郎墨楼仍然恭敬地向她拱手行礼。
“墨楼知道娘娘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诚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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