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直被困在万俟国的烽烟四起中,这忽然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难免让我的身体上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昨夜临睡前,我拜托了香梨帮我捎来了一些安神的药物,香梨又替我用神药简单地重新医治了一下我腿上的断骨伤,随后她才化成了一束青烟飞回了柳西凉的供牌。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自从郎墨楼胖揍了一顿柳西凉以后,香梨在晚烟楼内露面的次数就明显少多了,对我说的话也相对少了些,更不如曾经那般热情。
我轻叹一声,为柳西凉的供牌虔诚地重新上了几束新香。
在安神药的作用下,这一宿我睡得十分安稳,梦里再没有了那些兵荒马乱,也没有了那些刀山火海。
一夜无梦。
……
翌日。
我睡得迷迷糊糊,窝在香软的兰花锦被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抬起一条腿随意地一跨,似乎骑在了一副英朗的身躯上。
满室的蔷薇花香仿佛被清早的晨光烤过似的,在我翻过身来的一瞬间变得更加浓郁了。
不对,昨夜我明明是自己睡的啊?
我意识混乱,又困得抬不起眼皮,仅仅凭着感觉闭着双眸,伸手往前胡乱地探去…嗯…坚阔的胸膛,结实的鲨齿肌,饱满的腹肌……
混沌中,我蹙了蹙眉宇,一时间,炙热的气息向我笼罩过来,只是这抹气息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惊得我.……!
“嘶呃!”忍无可忍的亻氐吼在我耳边炸开,“佟、宛!”
顷刻,我震悚地像极了一根绷紧的弹簧,挣扎着就从馨香的被窝中惶恐地惊坐起身!…..…
“呃啊!”更痛楚的一声哀嚎随即传来,“佟!宛?!”
这种剖心挖胆的悲嚎.……,我赶忙睁开了双眼,被困兽挟持走远的意识也终于恍恍惚惚地归位了。
“啊!”我尖叫一声,飞快地松了手,这才扭头看到郎墨楼那俊美的五官早已又恨又气地皱成了一团,“郎墨楼!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在这里,难道应该在别的女人床上么?!”郎墨楼凿牙切齿,昨日还铁青的脸色此时涨得通红。
我懊恼地看了看郎墨楼蜷缩着微微打颤的身子,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想对他歉疚地笑笑吧,又觉得他这会儿一定很痛,若是笑的话实在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啊.……?”我摆出十分惋惜的表情,缩了缩脖子。
不料郎墨楼却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将我扯进他没穿寝衣的胸怀中,紧接着又对我欺身而下!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郎墨楼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一双淡得透明的银瞳里欲火澎湃。
“那要不让小小宛也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待我说完这句话,我才感到有些后悔。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郎墨楼在闻言后明显眸色一亮,他顺势软下身子,将脑袋温柔地覆在了我的肚皮上,隔衣侧耳倾听着。
“佟宛,我感觉到小家伙儿在动了。”郎墨楼一边柔声地说,一边用侧颜来回地摩挲着。
“嘿嘿…”我傻乎乎地跟着郎墨楼一起笑,笑得眼眶酸涨,“可能是感觉到她爹地了吧。”
“爹地?”郎墨楼抬首朝上望了我一眼,眼底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憨涩一闪即逝,“你说她真能感受到我么?”
“当然了,”我心乱如麻地回应着他,“你这么爱她,她一定也很爱你……”
郎墨楼略显紧张的表情,在我的话音落下后松弛下来,放心地重新贴回了我的肚皮上。
寂寞的空气在流淌,无声胜有声。
我垂下眸子望着郎墨楼那一头乱蓬蓬的短发,抬手正想去揉一揉,只是才抬到了半空的手忽然莫名地一僵,随即,便被我重新放了下去。
……
临近正午我们才起床洗漱,整座晚烟楼里静悄悄的,箫儿在为我们烧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后,就回到了他的房间不再出来打扰我和郎墨楼独处的时间。
穆起寒也没见踪影,我猜测他那个风流成性的纨绔,说不准又去玉老板的满春楼里逍遥自在去了。
眼下,融在暖融融的阳光中,我咬着筷子端详着坐在我对面只顾埋头吃肉的郎墨楼。
气氛很古怪,见他这两天始终闭口不提关于被两位星君扔入南晋的事情,我实在忍不住先挑起了话题。
“郎墨楼你知道吗?万俟国有多荒唐,一个国家满打满算才有两千兵力,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郎墨楼恍若未闻,垂着脖颈飞快地将瓷碗中的红烧牛腩往嘴里扒拉。
“万俟王也是蠢到没朋友,居然让角蛟星君与斗獬星君又做他的军师又做诸侯的,那些下级们都一口一个‘君上’叫得可欢实了!”我继续津津有味地给郎墨楼回味着,“我的天哪,再说那个四千兵力的泾阳,人家香飘飘奶茶连起来还可以绕地球两圈呢,泾阳那三块连城池都没有的封地加一座主城,土地连起来都不及半个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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