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我的那双大手明显一僵,我侧眸瞥向脚下步伐没有任何停顿之意的郎墨楼,发现他凛漠的容颜上却毫无半分的波澜起伏。
终于踏进了晚烟楼的院子,我和郎墨楼消失在了瑟灵贪恋不舍的视线中。
等上了东小楼回到我的房间以后,我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郎墨楼:“紫薇大帝真的要来派人捉拿你了吗?是不是因为我杀死了角蛟星君和斗獬星君?
郎墨楼将我按坐在床榻的边缘,撤后一条腿地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朝我扬眸浅笑:“瑟灵的话你也信么?”
不提瑟灵还好,一提瑟灵我就想起在我被胡凤柒掳走以后,郎墨楼居然让她住进了晚烟楼还住进了我的房间,甚至让瑟灵一起来与他演戏耍弄我,也难怪瑟灵刚刚又死缠烂打了回来。
“我是不想信,可还不是看到你把她带回家了吗?”我扁了扁嘴巴,气鼓鼓地问郎墨楼。
郎墨楼闻言挑眉,张开了双臂环上我的腰,将碎发凌乱的脑袋埋进了我的腹间,闷声闷气地反问我道:“你不是不在意么?”
虽然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但口气理直气壮,仿佛我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不过我们也没再就瑟灵的问题纠结下去,因为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郎墨楼懒得起身,朝着房门张开了五指直接用法力开了门,倒是完全不介意门外的来客会怎样看待他跪在我面前的画面。
敲门的是发梢上还落着晶莹雪花的箫儿,他将白天时我们在城里购买的大包小包的母婴用品,陆续地搬进了我的房间,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郎墨楼开始帮我把它们全部拿出来摊摆在地上,看着半间屋子都是他亲手一件一件挑选的小衣服、小奶瓶之类的一系列用品,我忽然在这一刻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似乎觉得怎样都是愧疚吧……
这整整一天过得的确很充实,也很疲惫,所以我草草地洗漱过后,就扎在郎墨楼的怀中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醒来后直到夜幕降临,竟然都没有在晚烟楼里见过郎墨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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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烟楼外。
愁滚彤云下的鹅毛大雪已经明显小了不少,稀稀疏疏地仍旧在飘着,落在心窟上却还是能冻得人百骸俱裂。
那个男人如那夜一样,宛若被剔了骨头一般用背脊顶靠在身后的老树上,看上去有一点点的失魂落魄。
“我说,尊贵的狼王爷,您送本君这把扇子又打什么主意呢?”站在一侧的穆起寒拖着长长的尾音,慵懒地问道,“鼓励本君抽风?”
他手中捣鼓着一把尚好的玉骨扇,扇尾垂着一缕狐狸毛流苏,见郎墨楼没有回答他,他便捏着扇柄“唰”地一声将它展开,扇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无论多久都会散发出狐香的五个大字。
“生生不离卿?”蹙着斜飞入鬓的长眉,穆起寒垂眸幽幽地念出来。
正想再问这是什么意思呢,郎墨楼斜睨了他一眼,用极其暗哑的嗓音说道:“等你带她去了孽龙城,就把这扇子交给她。”
又是“唰”的一声,玉骨扇被穆起寒合拢,捏在手心里敲了两下:“狼王爷就真这么放心把皇子妃交到本君手里了?”
“你打她主意试试。”杀气闪过眸底,郎墨楼压低了眉峰。
穆起寒眼皮一跳,随后勾唇笑了笑,脸上的墨色龙鳞闪着幽冥的光灿。
“你们孽龙城要你下聘给佟宛,不就是为了她体内那颗能复活龙母的夜明珠么?”郎墨楼指尖一转,捻出了一颗华光流溢的珠子,“我现在给你的这颗,能暂时复活你的母亲。等你母亲活过来以后,你想办法邀功巩固你三皇子的地位,向她要来孽龙城的全部兵权。一旦这颗珠子失去作用,你母亲则会重新死去,再到那时,我相信佟宛会助你坐上孽龙城的宝座,让你一统天下。
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保护好佟宛,还有她腹中的孩子。若是她们娘俩有了什么闪失,穆起寒,我郎墨楼做鬼也会把你撕得连渣都不剩!”
雪光凛凛,落入郎墨楼的眼中凝结成了寒冰,足以杀伤万物。
穆起寒嗤笑一声,伸手接过了那颗虽是伪造的,却也凝聚了郎墨楼部分修为的夜明珠,举过头顶仰首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细细地端详着。
耳边有了风吹草动,身后一抹灵巧的气息轻然地落了下来。
“狼王爷!”杨桃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偷跑出来,“你真的要打算向宛宛求婚吗?你不介意那天宛宛对我说的话?”
郎墨楼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他脱离了树干,抱起双臂往前走了两步,背脊挺得傲然笔直,可是仔细一听,几乎可以听到他的椎骨其实早已“吱吱”作响了。
他太痛了,痛得连骨缝里都像生了无数的毒瘤一般。
痛得令他窒息。
可他还是嘴硬地逞强,甚至有些自欺欺人地回答身后的人:“她曾向我讨过一场婚礼。”
“婚礼是婚礼,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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