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墨楼在信纸上,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地写道的——
…挚爱的宝贝:
字迹有些潦草,若是现在你在我身旁,定会取笑我执笔的手在颤抖。
一直尽可能地让你远离江湖,所以你从无耳闻,他们都是如何取笑我的:听说了吗?那个曾经杀戮四方的冷血狼王,如今给一个凡间丫头当舔狗去了。
很可笑,是不是?
我郎墨楼不曾向苍生万物低头,可如今在阴暗的围城中,竟低微得变成了一只被你亲手剔除利齿的困兽。
更荒唐的是,这样狠毒的你,却又是我唯一的解药。
我的确很怀念过去,怀念世人皆知的那个没有软肋的我,连笑都不会笑的我。
所以很多时候,我也挺讨厌你的,佟宛。
讨厌你抹杀了我所有的骄傲,让我从一手遮天到一落千丈。
但我更恨我自己,没皮没脸还没骨气。
说了这么多废话,我才敢鼓足勇气问你一句:佟宛,我们的女儿,如今还活着么?
我假装不知道你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所以,小家伙儿若是能顺利出生,请你替我亲亲她,再告诉她这世上最爱她的男人已成为了一个传说,而传说的名字叫作郎墨楼。
将来她长大了,记得不要让她爱上太凶的男人(例如我),因为太凶的男人会给她一种错觉,会害了她,亦如我害了你一样。
无数次猜测,佟宛你会给我们的小家伙儿取什么名字?
可惜时间不够了。
多想听你在耳边亲口告诉我她的名字。
多想听你说一句我爱你……
***
**
*
皎皎星宫,莺莺燕燕,花柳如烟。
袍襟大敞的男人醉倒在香榻之下,他握惯了利剑的掌心中此刻还握着空荡荡的酒樽,满头白发似是九天银河倒泻,刺眼得惹人心生怜悯。
他做了梦。
梦中她一只手哄抱着他们的女儿,另一只手拆了他的信。
于是,他醒了,在正想听听她贴过来俯在他耳边告诉他小家伙儿名字的时候,他醒了。
浅淡得近乎透明的一双星眸,却在瞬间转变得比这冷夜还要漆黑。
一旁的佳丽见他撑开了眼帘,立刻谄媚地倒贴过来,厮磨在他的肩头,娇笑着不断为他斟酒。
郎墨楼静静地凝视着身边的美人儿,倏地一把将她扯入自己的怀中,埋首在她的耳后疯了般地吸嗅着。
好香,甚是好闻,携着风尘的味道。
他重新闭合了眼帘,大口大口地吸嗅着她发丝的沁香,钳在她腰肢上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愈发用力。
被拥入怀里的美人儿“咯咯”地笑着,笑声也是极为悦耳好听的啊,至少比那个心如磐石的女人哪里都要好。
那女人很少会扎在他的怀中撒娇,从小养到大的人却还不如一条狗,狗还会朝你摇摇尾巴示好,可她呢?
她只会用她那不聪明的脑子把更蠢的人耍得团团转,然后在对方沉沦不备之际,给上致命的一刀!
郎墨楼勾唇一笑,垂首朝着怀中美人儿的耳廓咬了下去。
“哎呀,弄痛人家了啦~”美人儿娇嗔,以为真得了宠,便更大胆地开始舔·舐他苍劲横阔的胸膛。
第一下,他陡然僵住。
第二下,他压低了眉。
第三下,他怒火爆发,一把牢牢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只有这点儿本事么!?”
他提唇讥讽,眼里明明杀气迸发,却站起身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将穿着薄纱抹胸的美人儿恶狠狠地扔在了身后的香榻中!
随后,他也将自己腰上已经解了一半的腰封甩到一边!
那一双娇艳的桃唇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肆虐地落吻上去的瞬间,他忽然不自觉地偏离轨道,错开了她的脸颊,将脑袋再一次扎进了美人儿的耳旁。
一缕缕苍白的发丝就披散在他肌肉饱满的背脊上,垂在两人的身侧。
他冷。
冷得他开始疯狂地颤抖,一双氵昷热的柔荑察觉到了他的颤抖后,缠上了他的肩背,贪婪地游滑于他的椎骨与腰际间。
她在朿刂激他,这么完美的男人,谁愿意放过呢?
可是怎么回事……?
美人儿不甘心。
伸手拉住欲要坐起身的他。
“戮星神君,”她躺在香榻上挽留他,故意拱了拱胸口,用滚烫的指腹摩挲着他筋骨突显的手腕,“怎么走了呢?”
郎墨楼顿时眸色一暗,既然那女人可以眼都不带眨一下就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那他凭什么不能接受别的女人?
一条命抵一场春雨,凭什么不可以?!
于是,郎墨楼翘唇邪笑道:“不如我们来点儿刺激的。”
……
三三两两的莺燕们阴着铁青的花容从郎墨楼的
>>>点击查看《狐皮嫁衣》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