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神秘贵客?还有这等事呢?”穆起寒顿了顿手下的动作,满脸无奈的笑容,“这抢亲的事儿竟然又被本君赶上了,岁数还不小?怎么,是万年的王八精还是千万年的鳖精?”
“不知道呢,我也不过是这么一听,谁知道真假呢!”乌濛濛见穆起寒把自己说得这么惨,有点儿心疼自己三哥似的,就笑着打了哈哈。
穆起寒无视乌濛濛对自己的心疼,继续问她:“这个月二十八号就动身出发鲛皇城,那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八月十八,农历六月廿九。”
“好!既然这样,”穆起寒白皙的手指落在贵妃榻木雕暗纹的扶手上,漫不经心地轮流敲打着,“那不如我们就‘体谅’一下二姐的用心良苦,八月二十一日,再提前七天出发。”
“三哥?!”
乌濛濛一听穆起寒这样决定,水灵灵的眸底一丝喜悦转瞬即逝,尽管她努力在强压下去,却还是被擅于察言观色的穆起寒捕捉到了。
于是,穆起寒正了正长身,向乌濛濛抬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探过身子窃声在她耳边说道:“三哥打小就哄着你睡觉,抱着你长大,你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心思能躲过三哥的法眼呢?真以为你三哥一天到晚吊儿郎当漠视一切呢?来,跟三哥说说,你看上鲛人族那个皇太子哪一点了?你这小道消息,恐怕也是皇太子海底传书给你传过来的吧?”
穆起寒话音落下,便用一双沾沾自满的眼眸斜睨着满脸涨得通红的乌濛濛,等待她的回答。
“三、三哥你胡说什么啊,什么皇太子…本、本公主才不认识呢!”
乌濛濛“腾”地一下子从贵妃榻边沿上跳了起来,红着一张近乎要滴血的脸颊,转身就甩着裙摆跑出了寒苑,留下满室娇羞的热气。
再后来,由于穆起寒一直留在了寒苑,我也实在不方便用胡凤柒的玉骨扇扇出狐火门,所以我自然也没能再见上汪流媚与敖北漓一面。
……
翌日正午。
我正和穆起寒在侧厢房里用膳的时候,被忽然敞开的房门吓了一怔,只见寒苑的管家喜蓉捧着厚厚的一叠红衣裳迈过门槛踏了进来。
她盘着双挂式麻辫朝穆起寒象征性地欠了个身,腔调高昂地扬声询问道:“殿下,您令织娘新制的新袍已经完工了,不如您亲自过目看看?”
我放下了手中的蚬木筷,用餐巾擦了擦唇边的油渍,望向喜蓉。
敖北漓曾说过,孽龙城历来都是女子当道掌权,所以各个府邸中的管家一职也都是由女子担当,再加上孽龙城里皇子的身份远远不及公主的身份更有地位,纵使这喜蓉虽为穆起寒寒苑的管家,可也听不出她对自己的主子多毕恭毕敬。
但,穆起寒是什么人?
那是在红尘里常年打滚儿的江湖混子,也是心载远大的抱负,立誓要在不久的将来稳夺城主之位的混世浊子,眼下他就施施然地挑起几根面条放入嘴中,眼皮抬也不抬地对喜蓉道:“辛苦你了,挨个展开让本君过目吧!”
喜蓉那五官平淡的脸上泛起一阵青白,她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但穆起寒这么一直埋着脑袋扒拉着碗中的海鲜面,也没抬首看她一眼,喜蓉只得翻了个白眼,将一叠红袍放置一边,向着穆起寒垂展开了第一件新袍给他过目。
举了片刻,穆起寒还在吸溜着面条,喜蓉就有些不耐烦了,高举着崭新的红袍疾问穆起寒:“殿下您看了没?”
穆起寒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我,简约道:“给她看,是她的衣服,你问本君有何用。”
喜蓉气得咬牙,只得又偏过角度朝向我,让我过目。
我望着她一件一件垂展开来的新衣,有的是缎面上金丝线绣着兰花暗纹的长衫红袍,也有的是彩绘着星卦图的收腰托底红罗裙,甚至还有滚银着一簇簇蔷薇花瓣的红旗袍!
望着眼前满眼皆是各种赤红深浅不一的新袍,我忍不住眉心都跟着抽了抽,偏过脑袋低声问一旁的穆起寒:“你们孽龙城是只有红色的染料吗?”
“哼,亏你还好意思这么问,”穆起寒放下碗筷,“要不是某人说你喜欢穿红色的衣裳,本君会派人搜刮城中的染坊,亲手给你调兑各种不同的红染料吗?”
我扬眉打量了穆起寒一番,发现我对穆起寒的了解真是寥寥无几,就又问他:“谁说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穿就完了!”
我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着,完全忽视了仍然在高举着新衣的喜蓉,喜蓉双臂举到酸麻,终于忍无可忍地将手中最后一件红衣丢到一旁!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穆起寒却喊住了她:“喜蓉,当初二姐给本君分配的兵力,如今还剩多少?”
喜蓉重新回过身,不情愿地欠身回答道:“五十。”
这回轮到穆起寒脸绿了,他连忙朝着喜蓉挥手,催促她赶紧退下吧。
穆起寒听到自己的兵力才有仅仅五十人,也没了心情再继续吃饭,他从座椅上站起来,垂眸对我说:“上妆更衣,同本君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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