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问题,泉汐公主寂寂地凝视着我,越来越多的泪水连成一串串的泪珠,打湿了她本该明媚灿烂的笑容。
“你希望我答应他吗?”泪水润湿了泉汐弯起弧度的唇角,她笑着问我。
倘若不是泉汐跟我讲这些,恐怕我一直都不会知道原来郎墨楼攻入孽龙城,是为了演给紫薇大帝看得,这样想来的话,郎墨楼身上一定背负着紫薇大帝,更或者是整座天庭对他施加的重任,毕竟他是紫薇大帝亲手册封的戮星神君,他已经是载入神册的一介正神了。
细细回想起来,怪不得郎墨楼浑身是血,怪不得他连武力被废的穆起寒都打不过,更甚至以他的实力率领了那么多天兵来围剿孽龙城,他怎么可能反被孽龙族反剿歼退?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
就是为了…我吗?
我拉回了思绪,将目光落在泉汐公主诚挚的脸上,同样地对她轻盈地笑道:“无论你答应没答应他,我都要谢谢你。”
不料,泉汐直接笑出了声音,方才被她一仰而尽的佳酿将她被泪水打湿的面庞熏染得更加红润了:“我告诉他,夜明珠的奇能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这不过只能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他不能以此作为筹码与我进行交易。所以,我要他做到一件事,我才会答应他的请求。”
我本是不想再没骨气地继续追问了,但两瓣嘴皮一碰,我还是忍不住地脱口问了出来:“什么事?”
果然是自讨无趣。
这一次,泉汐的确没有再回答我了,她只是落寞地垂下眼眸,携着微笑不断地摇着脑袋,大滴大滴的泪水就疯狂地从她一双绝美的眼眶外涌落,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难过,将脸颊埋入了两只手心中“呜呜”地哭出了声音。
单薄的双肩在随着哭泣而颤抖,让我知道泉汐一定是爱慕惨了郎墨楼,不过从刚刚她所说的话来看,我认为泉汐并不是一个因为陷入盲目的爱慕而变得愚蠢的恋爱脑,她给我的感觉,绝对与紫薇大帝或者瑟灵那种极端的爱慕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
待我们回到城主殿后,灯火辉煌的大殿内依旧语笑喧阗。
鲛皇帝还是老样子,一头浓密的铅色卷发松散垂腰,镶嵌着夜明珠的帝冠戴于头顶,他一手端着酒盏,一手握着酒壶不断为自己和龙母续酒的样子,像极了一位地位凡庸的老顽童。
载歌载舞的殿堂中,我无意间瞥到乌濛濛与玉树临风的沧川太子单独地躲在角落里,脑袋凑在一起地不知道在嘀咕着些什么,乌濛濛仍然满脸娇羞可爱,而沧川太子看着她的眼底是一片宠溺。
我不太清楚后来的沧川太子和鲛人族的海底城隍神是何时回去鲛皇城的了,但是此时遥遥地望着沧川太子注视着乌濛濛的眼神,我恍然明白了泉汐对我说的那句话。
爱慕一个人,哪里还需要嘴巴去承认啊,眼睛就足以暴露出来的……
我抿了抿双唇,在殿堂内环视了一圈,不过才这么会儿的功夫,穆起寒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大家都是为了穆起寒才在这里欢聚一堂的,他现在悄然离场了,身为三皇子妃的我若是也一声不响地离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这里皮笑肉不笑地陪玩到底了。
到了晚上,孽龙城被施过法术的虚空黯如夜色,鲛皇宫内华灯初上,一幕火树银花不夜天。
可是从始至终,我都没再见过穆起寒。
迎客宴结束后,龙母因为寻不到穆起寒人在何处,所以她只能亲自去安排鲛皇室的人,带领他们去子兰苑安排住宿。
见大伙儿陆陆续续地都散了场,我也连忙踩着满宫的七彩霓光溜回了寒苑。
谁知,当我推开寒苑的门时,穆起寒那好似无骨的长身就七扭八歪地瘫在正厅里的贵妃榻上。
听见我推门回来了,他便不抬眼地问了我一句:“结束了?”
“你怎么回事?”我关上厅门,走到了穆起寒的身边,“大家都是为你来的,你为什么露了一面就回来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没礼貌吗?”
穆起寒一手支颐,慵懒地抬眸瞅了我一眼,提唇一笑就腰身一拱,从贵妃榻上垂坐了起来。
“过了明天,本君的皇子妃都要跟人跑了,谁还有心思在那闲聊淡扯,端着酒壶违心地说着恭维的话,恶不恶心?等过些日子本君上位了,第一件事就是立项新法,专罚那些虚情假意、言与心违的臣子!”穆起寒扬眉不屑地说着,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肩头,命令我道,“过来,给本君捏捏肩。”
看着穆起寒这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一时间都觉得自己脑子进了驴粪才会关心他,这人分明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即便是龙玺交到他手中了,搞不好过不了三天也就被他忘记扔到哪里去了!
“你自己捏吧,我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配合你最后一场戏。”
我对着穆起寒邪魅的侧颜翻了个白眼儿,转身抬步就要去浴房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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