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老者听闻郞墨楼的问话,他默默地凝望着郞墨楼,干瘪的枯唇蠕动了几下,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两行斑驳的老泪就率先流淌了下来。
“这世上,原来还有人记得本君…还有人记得本君啊…”泪水被脸上纵横的皱纹所埋没,老者哽咽得有些令人产生怜悯,“正是本君…本君正是那早已在世间销声匿迹了百余载的淖耳神君…请问,阁下又是哪位大侠?”
听到他说他就是淖耳神君,我险些就要激动得跳起来了!
原来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我们找到了淖耳神君!淖耳神君他还活着!我们失聪的大宝有希望了!
但郞墨楼向来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他依旧满脸凝霜地重压着眉梢,回答淖耳神君道:“我不是什么大侠,不过就是无名小辈而已。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我失聪的儿子的。”
“唉…”淖耳神君长长地叹息一声,泪眼婆娑地仰首向着垂直的上方望上去,“你看到那里了吗?”
我和郞墨楼谁也没作声,静静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本君在百年前,被那挨天杀的孽蜥王囚禁在这九尺之下的岩浆地狱之中,不少人前来寻我,却都死在了这处处危机的塔穴里,”淖耳神君唉声叹息地说着,又将被铁链缠住的双手举到最高的位置,指向上空,“本君日复一日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狱里,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用仅存的法力,开辟了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本君就是在等,等有人能带本君逃离这里,现在看来…本君终于等到了啊!”
我和郎墨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仰望过去,就在他的正上方,的确有一条延伸至上的、宽度仅仅有两人并排之宽的密道。
而淖耳神君指的这个能带他离开这里的人,无疑就是郎墨楼。
“我可以救你出去,”郎墨楼声若冻水地对淖耳神君说道,“不过你必须要救我失聪的儿子。”
郎墨楼直言不讳地提出唯一的要求,淖耳神君明显一愣,暮气沉沉的苍容浮现为难,他磕磕巴巴地呢喃道:“本、本君怎么会有那种使人复聪的奇能异术……”
“恩?”郎墨楼眸射凶光,“你再说一遍?”
铁链“哗啦啦”地碰撞着,像淖耳神君纠结的两只手在相互紧攥,他时而仰首望望上方的密道,时而又连连叹气地瞅着我们,直到他重叹一声,万般无奈地答应道:“看来你们是带着明确目的而来的,不然也不会能活着杀到本君面前…好吧,那本君就答应你,只要你肯救本君远远离开这里,让本君重获新生,本君就让你失聪的孩儿复聪!”
郎墨楼这才满意地轻哼一声,晚霜也替我们开心地朝我笑笑。
“但是你要多加谨慎,你看到你们下方的岩浆没有?这岩浆地狱原本的设计初衷,是本君手腕上的铁链一旦断裂,下方的岩浆便会狂涌上来,将我们一齐熔化在这密不透风的地狱里…不过如今,有了本君的密道,我们只要在岩浆涌上来之前,一路向上腾飞,冲破顶端,便能逃出整座孽蜥地堡了。”
郎墨楼丝毫没有犹豫,幻出上官惹怜剑就要纵身跃到淖耳神君的面前去砍断他的铁链,我却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拦了下来。
“他要是骗人的怎么办?就算他没骗我们,可他一直都被锁在这里,他又怎么能确定他的密道真的能通向外界呢?”我不安地询问郎墨楼。
墨色在郎墨楼的眸底流转着,他惨白的下颌还染着斑斑血渍,我抬手用拇指将它们抹掉,眼前又忽然浮现出晚霜将他紧紧地揽在怀里,垂首亲吻他的画面。
我的心尖不由地一颤。
“我已经用法力探过了,那里的确可以通向外部的湖盆,”郎墨楼痞痞地勾唇一笑,“不仅如此,我还能给沙泽王一个惊喜。”
郎墨楼的笑容虽然轻佻,却教人安心。
“什么惊喜?”我惊奇地问他。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郎墨楼说罢,便转身流星大步地迈到了淖耳神君面前,他再三警告淖耳神君不要耍小心思后,就朝着淖耳神君手腕上的铁链用力一挥上官惹怜剑!
剑锋急转,剑气跋扈,粗砺的铁链应声而断!
可淖耳神君脸上的狂喜还没多停滞一瞬,这座压抑狭小的岩浆地狱就再一次剧烈地震晃起来。
滚滚热浪自下方狂扑而上,果然如淖耳神君所言的,脚下深渊中的岩浆,开始齐齐地向着上方的我们翻涌上来!
电光火石间。
几束图腾黑雾分别缠上了晚霜和淖耳神君的腰际,在顷刻间就幻回原形的白狼,迅速地低头将我挑落在了他的狼背,随后,被黑雾缠上的晚霜以及淖耳神君,就被开始飞檐走壁的白狼牵引着,一起冲进了上空近乎笔直垂立的密道中!
我抱在郎墨楼的背上,都能感受到他发达强健的四肢在奋力向上方腾跃飞奔,而下方就是企图要吞噬我们的烈烈岩浆,若是一个不慎失足,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快啊郎墨楼,再快一点!”
我急得汗水涔涔,被黑雾拴着的晚霜惊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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