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一脸的惆怅,杨桃一眼便看穿了我在懊恼什么,她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转告我道:“北溟帝君特意要我嘱咐你哦,万万不可以浇水的!不然一旦触碰到水,它就会像普通的画卷一样,纸湿了,墨晕了,睡莲也就枯萎了。”
“那要怎么做呢?”我闻言后,朝杨桃苦涩一笑,“阎北溟他有没有透露什么方式可以让它绽放?”
杨桃无能为力地摇摇首,叹息道:“没有…北溟帝君若是知道该要它怎么绽放,那恐怕他让我转交给宛宛你的就绝不会是这幅画卷,而直接是一颗熟莲子了。”
杨桃的话音落下,恰好汪流媚也收拾好了敖北漓回来。
她踏入客厅,温柔的手掌覆在我的背脊上,安慰我道:“不要着急的宛宛,纸上开花的传说不单单只是传说,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你不要灰心!既然朱耷先生他画出了这朵睡莲,就一定会有它绽开的办法,说不准等墨楼回来,他一看就明了了呢?”
我再次垂眸望向捧在手中这张被我捏住边缘的宣纸,纸上浮香绕墨的皴擦点染,勾勒着睡莲它嫣粉青葱的一枝一蔓,含苞吐萼的模样好似娇羞少女不愿敞开的心扉,携着一抹拒人千里的独自美丽。
……
接下来的两日,我除了与小姐妹们以及井徐氏一起陪伴八宝的日常,剩下的时间便是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苦苦思索要如何让这朵执拗的睡莲绽放。
郎墨楼似乎很忙,迟迟都没有从天界回来,我几次尝试调动天上的星斗,也没能唤回我的郎墨楼。
这会儿窗外的夜色早已浓稠得化不开了,我一个人躺在孤独的床上守着寂寞的夜,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着,可就在我即将要坠入梦乡之际,一抹刺眼的光灿透过我的眼帘,将我从睡梦中彻底拉了出来!
我猛地撑开眼帘,不由得惊呼一声:“郎墨楼?”
是郎墨楼回来了吗?
我喜出望外地腾然垂坐起身,可惜黑暗的房间内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寂静得一塌糊涂,哪里有什么郎墨楼的身影?
但是那抹即便隔着我的眼皮也能晃醒我的光耀,又是从何而来?!
是我在做梦吗?
窗外远远的天角边,有夜鸦在徘徊啼鸣,还有院落墙垛下蛐蛐的鸣叫……
我叹息一声,正欲再要躺回被窝,但一刹那,眼底又被极强的光辉所照亮!
这一次我看清了,那抹光亮居然来源于隔着一层刺绣着兰花图纹的纱帘窗外,我赶忙下了床冲到轩窗边一把扯开了纱帘,就见院外不远方位的一层厚厚云层中,好似闪电般透过了几束璀璨耀眼的星光!
那星光极为诡谲地频繁闪烁着,一顿一挫时不时地将整座夜空都晃得亮如白昼!
“郎墨楼?!”
我心惊胆战地喃喃自语着,想也没想就随手在睡裙外披了一件薄衫,冲出了房间,继而又朝着星光坠落的方位冲出了院落。
这鼓浪屿的夜风,潮闷中也依然夹带着浅浅一丝的凉意,夜露沾染的枝叶随着夜风“沙沙”作响,院门外铺着鹅卵石的小径穿梭在夜色笼罩的小山坡上,我满腹忧忡地顺着星光摸索过去。
然而,眼看着就要融入落地的光辉中时,一抹人影倏地从一棵老树后出现,横横切断了我的去路,在我还未来得及看清这是何人的时候,腹部就被一道强大的力气踹翻在地!
“呃…”狠狠仰倒在地的我,痛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借着皎亮的月色,我却看不清这伤害我的人的面容,“你是谁?”
我一手捂着被踹痛的腹部,一手用手肘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
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头上严严实实地裹着黑色的头巾,面部也遮着厚厚一层面纱,唯独一双涂染着浓重涂鸦的眼睛露在面纱外。
此时这个神秘人,就默不作声地在我面前踩着无声的步子,左右徘徊着,一双略带几丝熟悉的眼眸凶恶地盯着地上的我看。
我也仰面打量着他,却发现这个人似乎不只是眼眸有几分眼熟,就连这个人的身材也似乎有极其说不上的熟悉……
可我无论怎么飞快地在记忆里搜索这抹似曾相识的身影,也仍然想不起来我曾在何时何处见过他,甚至他身上穿戴的一身黑衣,包括手上还戴着黑色的手套,让我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
“你到底是谁?刚刚那天上的星光,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试图忍着腹部的疼痛站起身来,但这个遮面的神秘人,却从背后拔出了一把刀光锃亮的宝剑,居高临下地直直抵住了我的喉咙!
手腕的寒凉,是珊瑚蛇妖剑的随时待命,可此时此刻的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对其拔剑,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将我引于此地又要置我于死地!
于是,我装模作样地咳笑了一声,这么一笑,抵在我喉咙的剑尖就明显的一震!
“你为什么不说话?就算是要我死,也至少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抬眸仰视着面前执剑的神秘人,我发誓我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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