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狐狸,谁叫你多管闲事了?!”
岳锦脸上才刚刚浮现出不过几秒的心满意足,转瞬便被胡凤柒这个举动驱赶得烟消云散!
她顿时横眉竖目,伸出同样裹着黑纱的手掌向我施法而来,身后胡凤柒见状,也急忙幻出几抹暗紫色的狐火,迎面抵向了岳锦的法术!
胡凤柒的法力虽然远远不及郎墨楼,但无论怎么讲他也曾是青丘狐国的上任狐王,抵御岳锦的法术对他而言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我眼看着泛出幽紫光芒的狐火吞噬了向我袭来的法术,两股法术冲撞出了好大一簇“噼啪”作响的明光亮火!
紧接着,紫色的狐火不作停留,继续袭向了岳锦,将岳锦袭得整个人都撞在了身后的苍年老树上!
皲裂的树皮纷纷散落,折断了青芽的枝叶也纷纷扬扬从空飘落。
岳锦一口黑血从口腔中喷吐了出来,她捂着被狐火燎过的胸口,痛不欲生地瘫跪在了地上。
这一幕,反倒像极了岳锦是在给我下跪。
“哈哈哈哈哈哈哈……”岳锦扯开了被黑血漫染的双唇,笑得狰狞可怖,凄厉的尖笑贯彻了万里无云的夜空。
“宛宛,对不起……”
我闻声回身,见到身姿翩然的胡凤柒已然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与我分毫不差的另一个佟宛,仍然泪光涟涟,望着我的目光格外复杂。
“胡凤柒,”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小心地吐气,“我需要岳锦。”
“宛宛你好傻…”胡凤柒疼惜地缓缓摇首,银色的长发泛出的光泽堪比天上的皎月,“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我为何会带她一起来找你,你又何必偏要给她下跪呢?”
我避而不答,抿抿双唇,纵使我恨胡凤柒挫骨扬灰,我也明白现在我必须要隐藏对他曾杀害我女儿的仇恨。
“胡凤柒,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鼓浪屿的?”
我问的胡凤柒这个问题,和方才岳锦知道我八个残胎宝宝的答案,应该是雷同的,我说不上来觉得具体是何处出了问题,但就是隐隐约约觉得有几许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我好想你啊,宛宛…”胡凤柒所答非所问,他朝我莞尔一笑,笑得好似飘零的落英,凄美绚烂,“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啊,宛宛,你要等我回来,下一次我们再相见时,就是岳锦救你与墨楼的孩儿之时。”
根本不等我再说什么,胡凤柒就携着身旁的另一个我,与那被他袭伤的岳锦,一同化作了两束魔气缭绕的乌烟,直直扎向了天际!
耳根忽然清净下来,空空荡荡的眼前没有留下任何胡凤柒的痕迹,除却空气中很快就要被夜风吹散的狐香,提醒着我胡凤柒方才是真真实实地来过。
影影绰绰的树影,斑斑驳驳的月华,我攥着拳头怔然地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方才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那个熟悉又陌生、可怜又无助的佟宛,那个心甘情愿跪在别人脚下的我…还有那个让我恨得五体投地,暗自发誓早晚有一日要亲手将他捏得粉身碎骨的胡凤柒。
趁着黎明到来前,我带着紊乱的呼吸,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我的卧室,将自己蒙住脑袋蜷缩在被窝里努力地放空思绪,从而沉睡过去……
……
转眼又过了两日,郎墨楼依旧没有回来,甚至我连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
郎墨楼他不过是羁押着湖泊神淖耳神君回仙帝面前邀功请赏而已,怎么都去了这么久了,还是迟迟都不见他归来的踪影呢?
这过了晌午,鼓浪屿的天空悄无声息地开始飘起了轻如鸿毛的细雨,雨丝纷乱亦如我的神慌气燥,几日以来,那泛了黄的宣纸在我手中快要被我捏得褶皱,可我仍是怎么也等不回我的郎墨楼。
望着纸上没有半分绽放之意的哑莲,刺目的嫣粉扰得我更是心神不定。
无奈之下我收好了宣纸,正欲离开房间前去寻找汪流媚,谁知房门连敲都没被敲一下,便从外被一股急匆匆的力量撞开了!
“宛宛,宛宛不好了!”来者正是人高马大的汪流媚,只是此时的她五官微扭,脸色也是焦躁至极。
见到这样的她,我的心脏刹那间便提到了喉咙!
“怎么了流媚?是不是关于墨楼有什么消息了?”我起身迎她,慌乱地抓上她向我握过来的手,“你慢慢说!”
“不是,不是墨楼的事!是方才十面鹜煞传来消息,月牙神谷出事了!”
“月牙神谷?”悬在喉管的心脏稍稍落下几寸,只要郎墨楼不出事,我便无所畏惧,“月牙神谷能出什么事?”
“墨楼的啸月堡,在来自四海八荒的各个狼族的狼王率领下,被无数族人包抄了!他们集体联合起来,吵着要见墨楼,更是扬言要推翻墨楼!而这一切,听说都是源于宛宛你和墨楼前几日在西域无荒城犯下的过错!”汪流媚急促地向我解释,“可是宛宛,你和墨楼到底在无荒城留下了什么不可被族人宽恕的话柄?又是什么样的把柄能促使他们这般兴师动众、义愤填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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