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外的来者,正是曾经晚清时期的天下第一剑客,也是咸丰帝的首席剑术教师——
故君年!
可是我怎么可能想到,区区一个在历史上与皇太极相隔了将近三百年的剑客,也会被皇太极请入这太极宫内?
这会儿的故君年,与我当初在兰儿的记忆里遇见的那个披散着一袭墨玉般长发的故君年,分毫不差。
一汪霁月清风就辗转于他柔和的眉宇间,一颦一笑也丝毫没有执剑之人的那股子薄凉寡淡的杀伐之意,用“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形容故君年,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见我这么望着他迟迟不语,故君年微微歪首,再次唤了我一声:“姑娘?”
三魂六魄归位,我正想着难道故君年不认得我了吗的时候,胡凤柒恰好悄然地从背后走了过来,站在与我并肩地位置面对故君年。
“君年见过狐君。”故君年颔首也向胡凤柒彬彬有礼道。
我眨眨眼睛,目光流转于这两个同样旷世温柔的男人之间,虽然他们的性子都是温柔的,但胡凤柒的温柔是妖冶狐媚的,而故君年的温柔,却显然是清逸明朗的。
“君年先生多礼了,”胡凤柒也笑似桃花地回应着故君年,又指了指我道,“先生是说,尊皇要召见她吗?”
“是。”
“好,那我们随你一同前去。”胡凤柒说罢,便拢着宽袖提步要走。
但是,故君年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侧身回绝了胡凤柒:“尊皇有令,只请姑娘一人前去。”
我见场面有几分尴尬,况且这或许本就是属于我和皇太极两人间早该面对的一刻,于是我主动安抚了胡凤柒,要他在这里等我回来,胡凤柒虽然有几分落寞,但也没再坚持自己的意愿。
随后,我便跟在了故君年的身后,与他一齐离开了丽景轩。
一路上,故君年都没有同我讲话,我们一前一后步伐不急不缓地向着皇太极的太极殿走去,有几次我都很想开口问故君年是否还认得我,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或许故君年不认得我,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皇太极的太极殿下,有着长长的汉白玉台阶,我边走边走仰首观望着这座回旋盘绕着条条金龙的太极殿,只见殿檐下的宫灯璀璨,琉璃瓦上宛若落下洋洋洒洒的星辉尘粉,华丽得不禁令人肃穆起敬。
而金碧辉煌的殿堂内,那仅仅在回顾历史的长河时才听闻过的清太宗皇太极,此时此刻就生龙活虎地身披一袭金龙皇袍,正襟危坐于他的髹金雕龙木椅之上!
“君年拜见尊皇。”
我望着身侧向皇太极行礼的故君年,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得那般低声下气地屈膝叩首,我便揣测着或许在这错位时空中的大清鬼域里,皇太极并没有同曾经那般,立下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朝纲与礼法。
至于我,本就与皇太极有着不可化解的渊源恩怨,所以我当然不可能向他行礼,只是挺直了背脊垂立在原地,遥遥地凝视着他。
“下去吧。”皇太极声若沉水地命令故君年,顺势从龙椅上起身,朝着我一步一步靠近过来。
故君年颔首领命,转身背朝着皇太极,离开了太极殿。
空空荡荡的太极殿里,流淌着檀木的清香与大清鬼域专属的那抹沁骨凉意,皇太极就在我无所畏惧的目光中,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仔细地审视着皇太极的容貌,此时真真实实复活过来的历史上的皇太极,就如梦幻般地负手伫立在我的面前。
不过在我意料之外的是,这真实的皇太极的容貌,并不像古籍中所绘画的那般平庸淡淡,反而他五官精致俊朗,风华正茂,正值朝气蓬勃的最佳年华!
“怎么这么看着我?莫非兰姑娘儿也认为,有愧于我?”
皇太极的话声拉回我的思绪,我才捕捉到他对我讲话,自称为“我”,并非“朕”!
见他讲话这么随意,我也适当地调节了心态,耸肩一笑,不温不火地回复他道:“久仰皇太极您了,您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我这不得好生瞻仰瞻仰您的尊容吗?”
“哈哈哈…”这皇太极听闻我的话,抚掌大笑,丝毫没有历史里身为帝王的那种威严,“不愧是毁了我大清王朝的女人!妙!真是妙得一鸣惊人!”
果不其然,皇太极并没有因为胡凤柒的到来,而改变大清毁于我手中的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当然我也懒得与他计较下去,便直入主题,问他请我独自一人前来是所为何事?
“我要你来,自是要你帮我一件事。”皇太极少了几许方才的浮夸,多了几许沉重。
“有何好处?”我问。
皇太极闻言,诧异地挑眉打量着我,似笑非笑地反问我道:“你不问我是何事,反而向我讨好处?你就不怕自己办不到?”
我垂眸一笑,回答他:“既然尊皇您费尽周折才找人将我掳来你这大清鬼域,就足够说明你要我做的事,只有我才能办到,也一定能办到。”
皇太极一怔,眼底折射着金丝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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