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理同叩,并蒂共拜,从此黄花生红豆,对盏邀流年』——郎墨楼&佟宛。??
……
夫君墨楼:
你走了以后,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日复一日的以“泪”洗面,日复一日地对着我们的孩子避而不见,任凭他们哭闹。
我却蜷缩在即便是青天白日也要拉着窗帘的房间角落里,像一颗蚕茧,织网自缚。
我想,我可能把自己折磨疯了。
所以墨楼你看啊,我不好好吃饭了,也不好好睡觉了,我瘦得不成样子了,若是你见到这样的我,一定会不开心吧?
可是……
你为什么还不出现,你为什么还不出来好好教训我一顿呢?你不生气吗?会不会是你迷路了,会不会是我把自己折磨成这个狼狈的鬼样,你认不出我来了?
墨楼,你能不能出现一下下,求求你,一下下就好。
你不是说过,无论在哪里,我生生世世都是你挚爱的小姑娘吗?那你又怎么舍得看我难过呢?
他们都说,叱咤风云的狼王冷血无情,从前我不信,但如今我终于相信了。
郎墨楼,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你将我囚禁在没有你的人世间,山川远阔是你,人间星河是你,听风是你,看雨亦是你,明明处处皆是你,可却偏偏处处皆无你。
四年了。
我在这座蔷薇再也不盛开的牢笼里,等你四年了。
你知道吗?
在你离开了以后。
敖北漓为汪流媚抛去了东海龙太子的身份,虽然他偶尔也发现汪流媚在偷偷地为你流泪,但敖北漓真的很好,他会倚靠在汪流媚的肩上,陪她一起为你落下想念的泪水。
阎北溟仍然在掌管星宫,杨桃为他诞下了一对儿可爱的龙凤胎宝宝,不过宝宝们刚生出来的时候,居然是两颗圆溜溜的蛇蛋,一直等到了十天以后,两个漂亮的宝宝才破壳而出。
还有花洛城和他的夫人孟谣,他们重新隐居去了两千多年前他们分别的岛屿,你能想到吗,在那天夫妇二人抱着夜儿来同我们告别的时候,偏偏赶上了阎北溟也在。
我发誓我看到了阎北溟与孟谣四目相撞的目光里,彼此都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情愫,那应该是复生的他们,第一次再相遇吧?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柳西凉和香梨了,阎北溟曾陪着杨桃寻遍了天涯海角,也还是杳无音信。
哦对了,狼王的位置,大家不争不抢,一直都还为你保留着,等待着你重新称王登座,一统狼族天下。
所以,郎墨楼,这么多人都在期盼你回来,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
**
*
第四年的十一月七日,立冬。
同往年的这一日一样,身披一袭鲜红嫁衣的女子,独自一人伫立在昆仑山下的艾肯泉边。
四年前,她在这口沸腾的泉眼下醒来。
醒来时,她什么也没有,唯独胸前挂着一块儿打磨精致的狼髀石吊坠,那一刹那,浮现在她耳畔的,是他在一片汪洋火海中的那句:佟宛,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惜,有些人终归还是食言了,说好的再也不会分开,都碾碎飘零在了风中,随风远逝。
她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在后来的每一个立冬,都守在泉水边痴痴地望断了天涯,痴痴地等断了肝肠。
宛若被鲜血染红的袍角,随着她满头的缕缕白发迎风翻飞,岁月没能再染回她的青丝。
思念如烟,烟成灰。
她仰首眺望着银河中的皎皎星辰,仍然流不出一滴眼泪的双眸,猩红得可怕。
伴随着轻轻地叹息一声,她缓缓地摊开了右手紧握的拳头,一颗乌色的珠子就安静地浮现于她刻着一个名字的掌心中。
这颗世上唯一的常青丹,曾经有另外一个男人为了替她得到它而费尽周折,可惜最后交到她手中的,也没能是那人。
眼睫颤了颤,她努力地压制住心底滚动的回忆。
垂眸望着掌心的常青丹,如今不需要了吧,她已经等了他四年了,她再也熬不下去了,就让她随着岁月一同衰老逝去吧。
或许死了,才能见到最想见的人。
这么想着,就在她抬起手臂正欲将它远远地抛进那口浑浊沸腾的泉眼之际,清风忽然徐过,一缕遥远的幽香,肆无忌惮地划过了她的鼻腔!
心头愕然一惊!
浑身猛烈一颤!
待她怔怔地旋过身来,漫天霜华倾洒而下——
只见一匹凛凛生威的白色雪狼,笼罩在粲然的华芒中携着君临天下的气魄,寂静地仰首耸立在与她百步之遥的方位!
银亮的狼毫染着斑驳血迹,和风柔柔地飘摆,那双盛尽星碎的眼瞳里哪怕血丝遍布,刻尽的也仍然满是她的身影!
呼吸在顷刻间,变得轻盈而透明。
一缕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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