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万圣节还有差不多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英国各地就都已经开始做节日的准备工作了。但是能让古板的英国人都热情高涨的大日子并不是当时还没有完全沦为纵情玩乐、胡闹的节日的万圣节,而是十一月的另一个更重要的节日——11月17日,伊丽莎白一世的登基纪念日。
每逢登基纪念日,伊丽莎白女王都会驾临威斯敏斯特的比武场,和臣民一起观看她的年轻将领们比武。在上行下效中,伦敦周围的地方也纷纷举行起比武大会,以表达对女王的忠诚,只是时间会和威斯敏斯特的比武大会错开,免得被伦敦的比武大会抢了风头,同时也能保证当时精神食粮少得可怜的民众能充分享受观赏这一血腥游戏的乐趣,两边都不错过。
剑桥的比武大会就是在十月左右举行。
剑桥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完全仰仗剑桥大学的威名,才为大多数人所知。女王青少年时代的导师大多都毕业于这座历史悠久的高等学府,首席枢密大臣威廉?塞西尔更是剑桥大学的校长。虽然比起剑桥大学,女王更青睐“亲爱的牛津”,但这并不妨碍剑桥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们任职于国家和教会的高级部门。
剑桥的普通民众也沾了高等学府不少光。虽然伊丽莎白一世终其一生,也只在1564年访问过剑桥大学一次,而且还因为剑桥大学的学生为了迎接女王,特意安排了一场讽刺天主教的演出,反而弄巧成拙,让奉行宗教宽容政策的女王非常不快。但是对普通百姓而言,能亲眼看到女王的荣幸依然让剑桥人走到哪里都是昂首挺胸。为了向“童贞女王”致敬,剑桥大学自1570年开始,就有除了院长以外的所有院士都必须独身的戒律,直到1861年才废除。就连大学中的高级知识分子都对女王疯狂崇拜到如此地步,当地普通民众对女王的景仰之情更是可想而知。
不过在万圣节到来以前,新婚夫妇选择剑桥作为度蜜月的地方,仅仅是因为范的母亲安妮?普兰的坟墓在那里,而且可以顺便去凑凑比武大会的热闹,再者剑桥和伦敦的距离并没有近到会让女王发现菲泽塔已经偷偷地把除了在教堂说“我愿意”以外所有的结婚程序都走了个遍,也没有远到会让新婚夫妇没法在万圣节以前赶回来……说实话,约瑟有些同情他的船长。英格兰女船王可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新婚丈夫度蜜月,虽然马修和索菲以及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早已默认了范和菲泽塔的夫妻关系,英格兰首富却只能和爱人两个人合骑一匹老马、带着简单的行李去享受短暂的二人世界,怎么看怎么像是小情侣私奔——尽管范已经不“小”了。不过听说斯第尔顿家的大总管丽贝卡结婚后别说是度“蜜月”,连“蜜日”都没度过,婚礼后的第二天,新婚夫妇就“劳燕分飞”,各自投入自己的工作。约瑟只能感慨上帝给予了你一些,肯定要拿走另一些,以菲泽塔现在的财力,还能有机会去度“蜜月”,已经相当不错了。
看到船长只能像私奔的穷人家姑娘一样度蜜月,约瑟还有些同情菲泽塔掌握着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权力,却也因此无法得到任何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幸福。但是当“去年剑桥比武大会的剑术冠军在今年的剑术比赛上被一个女人打得惨不忍睹”的消息传回罗思丽庄园时,约瑟只庆幸这是船长的蜜月旅行,所以认识她的其他闲杂人等都可以躲得远远的。
该事件的起因是丑媳妇见过婆婆——确切地说是婆婆的墓碑——以后,就和新婚丈夫按照旅行计划,去看剑桥的比武大会。
范还是“多塞特侯爵”的时候,自己也尝试过马上长枪比赛这种“贵族老爷的游戏”。不过现在他只是个普通水手,只能陪着菲泽塔站在简陋的平民看台上,还要用手臂把她环在臂怀里,免得小娇妻被周围情绪激动的观众挤着。
“真……没……劲……”菲泽塔打了个呵欠,不明白周围的观众怎么会看得那么激动。比起看别人玩打仗游戏,果然还是自己真枪实弹地上战场好玩。和刚亲身经历过的直布罗陀海峡战役相比,已经最大程度地降低危险系数的马上长枪比赛简直幼稚得可笑。在菲泽塔看来,马上长枪比赛和小男孩玩的打仗家家酒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法律规定只有贵族才可以参加,一个是只有小孩才会去玩。
范依然板着他的扑克脸,不置可否。
“你以前是不是也穿过那种东西?”菲泽塔用手肘捅了捅范结实的腹肌,“什么感觉?”
“又不透气又不保暖。”
“那可真够呛。”菲泽塔在范的身上蹭了蹭,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靠着,“他们到底是怎么分胜负的?刚才那个骑士明明落马了,却是平手。”
“计分都是以长枪折断才作数。长枪击中胸腹部得一分,击中头盔得两分,把对手打下马得三分。刚才的骑士一次击中了对手的前胸,一次击中头盔,而两次对方都失手了,只在第三次把他打下马背。两个人都得了三分,平手。”
“你都是怎么打败对手的?”
“直接把他们打下马背。头盔目标太小,不容易瞄准,而且很容易打滑,很难打到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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