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服谁。挟天子者可令诸侯,一个听话没主见的傀儡将军,足以让各路人马抢得头破血流。到时候不论是织田信长还是三好氏,甚至整个日本都别想太平了。真介的嗓音还是像少年人一样天真烂漫,他背后的菲泽塔和凯撒看不到他的脸上带着年轻人绝对不会有的表情。
君王驾着马车,碾碎无数平民百姓的家庭,用他们的血泪和尸骨铺就霸业之路。后人只记得君王的丰功伟绩,而死在君王刀下的平民就像车轮上的沙土一样被遗忘。不过平民家的悲剧铺成的路上总有一些小石头,能把君王的马车一点一点颠到支离破碎,然后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默默隐退在历史长河中,连姓名都不曾留下。
足利义辉被杀以后,三好氏拥立他的堂兄足利义荣为第十四代将军,以作为其傀儡。觉庆法师足利义昭在细川藤孝、和田惟政等幕僚的支援下投奔越前国的朝仓义景。永禄十一年春,足利义昭见朝仓义景一直没有讨伐三好氏的意向,终于失去了耐心,派家臣明智光秀来会见织田信长,向他求助。织田信长以足利义昭为傀儡上京,于永禄十二年击败三好氏,明智光秀也以足利家臣的身份仕于织田家,成为织田信长麾下的一员猛将。天正十年,织田信长与夫人浓姬因明智光秀的背叛,死于本能寺之变,死状之凄惨不亚于当年的足利义辉夫妇。
织田信长的长子织田信忠也在本能寺之变中死于二条城,次子织田信雄和三子织田信孝本就同龄,而且同为庶出,可谓势均力敌。兄弟二人为夺嫡之事争执不下,织田信孝为了拉拢柴田胜家,*迫守寡已久的姑母阿市嫁给他作为笼络,终于赢得柴田胜家的支持。可是在清州会议上,已改名为羽柴秀吉的木下藤吉郎提出为了避免织田信雄和织田信孝之间的夺嫡之战,应该支持织田信长的嫡孙——年仅两岁的三法师为织田家的继承人。织田信孝对此持反对意见。织田信雄为了与织田信孝作对,毅然加入支持三法师的行列。手足相残的夺嫡之战以织田信孝的失败告终,羽柴秀吉以织田信雄的名义*他切腹。织田信孝死后,织田信雄生怕自己也遭到羽柴秀吉的毒手,投奔德川家康。德川、羽柴两家势均力敌,夺嫡之战最后不了了之,身为导火线的织田信雄被彻底晾在了一边,织田氏从此退出历史舞台,织田信长打下的江山尽归羽柴秀吉——也就是日后的丰臣秀吉——之手。
丰臣秀吉垂涎阿市的美貌,借夺嫡之战*死柴田胜家,欲纳阿市为妾,可阿市送走孩子以后毅然殉夫,丰臣秀吉便纳了阿市的长女茶茶为妾,也就是为他诞下唯一的子嗣丰臣秀赖的淀夫人。丰臣秀吉死后,淀夫人以生母的身份跟随在年幼的丰臣秀赖身边辅政,大权尽揽,丰臣秀吉留下的家业悉数败在她手中,她自己也在大阪之战自尽。日本在仿佛天道循环因果报应中终于结束了战国时代,进入德川幕府统治的江户时代。
*****身在乱世,小人物有小人物身不由己的悲哀,小人物也有小人物身不由己的幸福。
“琅……琅铘不在了呀。”安倍熙照对挡在面前的大石头一筹莫展。搬不动,爬不过去,折返的话,要多走很多路。安倍熙照抓乱头发,最后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符贴在石头上:“本天才可是安倍晴明的后代。要是离开琅铘以后,连区区一块石头都对付不了,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安倍熙照双手结印,石头便浮了起来,挪到旁边让出道路。
“琅铘,是你干的对不对?”安倍熙照突然回过头,“我还没念咒,这石头怎么可能浮起来?”
琅铘握紧拳头,挡路的石头立刻四分五裂成小石子。神乐在一旁掩着嘴偷笑。世上绝大多数的式神都是被术士的法术打服的,但是琅铘和神乐是被安倍熙照的善心收服的,离开巳厘山以后,便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他后面。
自从解除式神契约,安倍熙照连琅铘都看不见了。听不到他的回答,安倍熙照皱起眉头,蹲在路边研究大石头裂成的小石子:“难道是我的法术进步了?要进步,也不该这么快吧?难道是我体内安倍家的血统终于觉醒了?”
跟着这样的主人太有趣了。神乐还想笑,看到琅铘似乎因为她嘲笑主人有些不悦,只能硬忍住。
“有了!找个琅铘不会的法术试试不就行了吗?”安倍熙照突然想到了个主意,对着路边的地藏菩萨施法,“变美女变美女变美女……”
琅铘犯难了,向神乐投去求救的目光。神乐两手一摊,她也爱莫能助。路边传来笑声,琅铘和神乐看到地藏菩萨都在笑话安倍熙照。神乐终于恼了,正考虑要不要找个式神变成美女,先打发走安倍熙照再说,天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声。一个女人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落在安倍熙照身上。地藏菩萨也吓了一跳,立刻学着安倍熙照的样子向着大山祈祷,希望能再掉个地藏婆婆下来给他做伴。
“痛……”扬起的尘埃落定以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狐仙神社的小巫女芍药。芍药上山砍柴,误把蛇当成了枯枝,吓得一松手,从山上一路滚下来。好不容易脚踏实地了,惊魂未定的芍药抬起头,就看见琅铘和神乐:“狐仙大人!还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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