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菲泽塔跟不上,梅清源没用全力,想不到她要跟上他一点,也不费劲。两个人影一样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屋顶之间,直到能听见秦淮河的水声。
“到了。”菲泽塔拉着梅清源的袖子沿着河走,终于找到真介撒骨灰的地方。
梅清源到处都没有看到类似坟冢的东西。
“骨灰都是洒在河里的,你要拜,就对着河拜吧。”菲泽塔眺望对岸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画舫,“不过知道的是县太爷拜祭冤死的犯人,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你是拜对面的烟花之地。”
梅清源不假思索地跪下去,反而让菲泽塔吃了一惊,想扶他起来,却拉不住他。
“觉得我不配拜祭她吗?”
“你们汉人不是觉得男人下跪是奇耻大辱吗?”菲泽塔自认对汉人的风俗习惯还是有些了解的,“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我没想真的让你跪。”
“人死不能复生,我只想求自己心安罢了。”
菲泽塔拉不住他,只能让他恭恭敬敬地拜完,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敬佩。
“千鹤不会记恨你,她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菲泽塔等梅清源拜完,扶他起身,“现在她和母亲还有兄弟姐妹们在一起,也算一家团聚了。”
“你呢?”梅清源回过头,“我不能娶你,但是除此以外,不论你想用什么方法处置我,悉听尊便。”
“你对我又没做什么。”菲泽塔反而一脸莫名。
“我偷了你的项坠。”
“不是还给我了吗?”
“我不小心看到你洗澡。”
“只看到个肩膀而已,又没什么。”
在房间里是只看到一个肩膀,可等她追出来以后,他看到的可不止肩膀。
梅清源一脸尴尬,菲泽塔却摸着下巴一脸花痴:“不过那次跟你回县衙,你洗澡的时候,我可是什么精彩的部分都没漏掉。”才怪!那次菲泽塔是偷看了,不过只看到一个裸背,就没敢看下去。以前在海船上,菲泽塔对光膀子男人早就看得麻木了,可美人就是美人,分明只看到个脊背,菲泽塔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连鼻血都流下来。无福消受,真的是无福消受。
“你也不害臊。”
“一丝不挂的是你不是我,为什么我要害臊?”
梅清源彻底被她的强盗逻辑绕晕了:“我还抱过你一次。”话说出口,梅清源都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认错,倒像是在极力挽回身为男人的面子,死不承认自己是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抱抱又怎么样?”菲泽塔冷不防踮起脚,吻上他的嘴唇,“这在我们的国家,也不过是日常问安的方式罢了。”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轻轻一触,梅清源的脸已经像火烧一样。一般姑娘家要是遇到这种事,应该不是寻死觅活,就是要他负责,虽然梅清源一开始就认定是自己理亏,可要是菲泽塔也像普通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一定会从心底里厌恶她。她倒是豁达,一点也不计较,反倒调戏到他头上来。梅清源稍微回顾了一下和菲泽塔的几次相处——第一次是她潜进后衙,一声轻佻的口哨,顺便把他看了个精光。第二次是一枝梅闯闺房,也看到了不少春色,算是报了第一次的一箭之仇。第三次是皇甫凌皓带她来求他找回项坠,抱了她一次,是梅清源占便宜了。结果这次第四次见面,就被她强吻。梅清源怎么觉得只要自己不是以知县的身份见她,两个人就每次见面,都在互相吃豆腐。看过抱过亲过,下一次该轮到上床了,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强了谁。不知为什么,梅清源觉得自己被强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吗?”
“我们之间又没发生什么。被你看了又怎么样?你不说,我不说,再堵上大叔的嘴,谁知道?”菲泽塔双手拍上梅清源的肩膀,“就当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了,你做昏官也好,飞贼也好,与我无关。”一起送上的还有一张大大的笑脸。
她能不能有一点像正常女人?哪怕一丁点都好。梅清源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恶梦了。
看梅清源的别扭模样,菲泽塔终于决定放过他,双手抱在胸前,把头发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不过如果你硬要觉得是你占了我的便宜,一定要补偿我……”说到这里,菲泽塔故意不再说下去。
“但说无妨。”遇上这种事,终是男子理亏。她终于有点像女人了,梅清源松了口气。
“好!一枝梅的身手卖不卖?”
梅清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卖?”
“我要你为我干活,工钱和普通伙计一样,按月结算。”
梅清源想起来了,几次听菲泽塔说话,都带着横绝天下的霸气,显然是指挥别人已经成习惯了。他眼前的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甘心相夫教子过一辈子的女人。
“多赚点钱不好吗?”看梅清源一直没反应,菲泽塔凑到他眼前,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夭夭已经多久没买新衣服了?”
一枝梅岂是贪人钱财的小贼?梅清源实在是憋不住笑:“我要是图财,皇甫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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