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过我想如果梅清源肯帮忙,抓捕一枝梅应该不难。”
菲泽塔好不容易才憋住笑。皇甫凌靖居然指望梅清源去抓一枝梅。
“那糊涂官要是抓得到一枝梅,南京城岂会是如今盗匪横行的情形?”皇甫熠有些好笑。
自己抓捕自己,换了是谁都做不到吧?菲泽塔想。
“可我觉得他是在装疯卖傻。”皇甫凌靖深吸一口气,“我其实昨天就到了,梅清源来见过我。”
“昨天是中秋佳节,如果靖儿能来就好了。”老夫人颇为惋惜。
“老夫人,靖儿现在是官员,来南京城是来公办,自然是先要见地方官员。”萧氏道。
“是是是,奶奶都老糊涂喽,总以为靖儿还是那个缠着奶奶买糖葫芦的孩子。”
听祖母提起小时候的糗事,皇甫凌靖只情形乔胄轩在外面,不然肯定又要目无上司,逮住机会使劲笑话他。“奶奶,我本想见了梅知县,就来看望奶奶和叔父婶娘,只是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事,才耽搁了。”
上级视察,梅清源只是按照官场上的规矩去拜见,当着皇甫凌靖的面只管装疯卖傻,喋喋不休地介绍南京城的名胜景观,只当他是借公干来游玩。皇甫凌靖不吭声,乔胄轩听不下去了:“梅大人,皇甫大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些比你熟悉。”
“下官班门弄斧了。”梅清源笑道,然后不再做声。
“皇甫大人是来抓一枝梅的,希望梅大人能鼎力协助。”
“我可差不动这些衙役。乔大人,请胡师爷鼎力协助如何?”梅清源一句话,吓得旁边的胡师爷一个激灵。
“小人不敢。”胡师爷吓得直接跪下。
“你堂堂县令,竟然对辖区的治安不闻不问。”
“南京城有一枝梅,百姓安居乐业,下官乐得清闲,何必闻?何必问?”
乔胄轩要发作,皇甫凌靖拦住他:“既然梅大人不想谈公事,那我也不谈了。梅大人,陪我下盘棋可好?”
“好啊。”只要皇甫凌靖不抓一枝梅,梅清源也不介意陪他玩玩小游戏。
结果就是他的一盘棋露出了破绽。
“梅清源是个人才,我在京城就听说过他,若不是遭权贵打压,他必定大有作为,而不是做个七品芝麻官。来南京以前,我就好奇他怎么会一到南京城,就成了个昏庸无能的糊涂官,借下棋试探他。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一直在装傻。”皇甫凌靖看上去傻乎乎的,不过真的把他当傻瓜的人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和他下的什么棋?”皇甫凌皓的手指扣在扇子上,似乎有些不安。
“象棋。”皇甫凌靖细细回忆那一局棋,“象棋最早不是游戏,而是军事上的沙盘推演,不同的棋子就好比不同的军种,下棋的人就是双方的军师。”
“你输了?”皇甫凌皓不相信论排兵布阵,皇甫凌靖会输给一个文官。
“不,更糟,我赢了。”皇甫凌靖的下巴绷紧,“但是我发现梅清源和我下棋的时候,心思根本不在棋盘上,而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故意让我。我赢不了也输不了,直到他决定让我赢。”
完了!这局棋可别让皇甫凌靖发现一枝梅的真实身份。菲泽塔为梅清源担心。
“他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只要朝中有人拉他一把,他必能出将入相。如果他能做皇甫家的女婿,肯定能让我们家在朝中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还欠西风——梅清源根本无心做官,一个知县已经让他做得极不耐烦了,不然也不会宁愿做一枝梅,也不想做个好官,要他出将入相,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算了。菲泽塔想。
一心为家族利益着想,真是好侄儿。皇甫熠捋着胡须:“可惜叔父没有女儿,你的几个姐妹也要么年幼,要么已经出嫁。”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皇甫凌皓打开扇子重新扇起来,“清源正是慕少艾的年纪,可谁来做这个少艾呢?”
皇甫凌靖瞥向菲泽塔:“如果妃英‘表弟’是姑娘家,肯定绝色倾城,可惜……”
“嗤……”菲泽塔把嘴里的茶全都喷出来。
“妃英!”皇甫熠和老夫人一起斥责。皇甫凌靖说得不错,他们也确信菲泽塔如果换回女装,一定是个美人,只是实在有欠教养。
萧氏也听出微妙:“靖儿,你姑姑是招赘,英儿姓皇甫,是你的堂弟,应该也随靖儿和皓儿叫老夫人奶奶,叫老爷伯父。”
菲泽塔姓斯第尔顿。要是早知道汉人有司姓,她就不随母亲姓了。菲泽塔在英国本来就没什么亲戚,发财以后与姑姑家断绝关系,更是只剩叔叔一个亲戚了。刚到中国,发现母亲的娘家是个大家族,还以为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感觉,才发现身在大家族的悲哀——是家族的一份子,就注定要为家族牺牲。梅清源确实很有魅力,不过菲泽塔对他仅仅是欣赏。从小在洗脑式的宗教教育下,她如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嫁给一个不信基督的异教徒。
“婶娘说得
>>>点击查看《人鱼之歌》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