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从堡垒的方向吹来,众人选择不进入大营,而直直盯着蛇教堡垒的方向,好像这样能够让他们更加容易的想出主意似的。约瑟愁眉不展,其他人也是默不作声,没有知道该怎样解决掉眼前这个碍眼的堡垒。
唯一的入口,被堵死的路,约瑟能看见一个又一个蝰蛇武士正在游荡,虽然他们已经现身,但是他们丝毫不惧自己可能会遭受到的冲击。约瑟知道,再来一次攻击,只可能让悲剧再一次上演。时间也不能拖长,时间越长,士兵们的士气会越低,对统帅的不信任感也会加剧,约瑟不能冒险等待。
“我们做云梯,城门和城墙一起攻击,诺多游侠全程掩护。”老练的工兵指挥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连着约瑟在内的众人都看向他,疑惑和不信任的表情。确实,在这个距离上,想要越过护城河,将云梯放过去,简直是不可能的。
“不是这种云梯”工兵指挥官拿手比划着“它需要非常长,也足够宽敞,从护城河的靠我们一端直接搭到城墙上,然后由轻便的士兵狂奔上去,只取城墙。”
约瑟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这样一幅画面:几乎只穿着护身甲的战士拿着短剑,在众人将超长的云梯搭上以后,直接从一端向另外一端奔过去。他们当中不断有人被射中从高处落下,但是有人到达了城墙上,以寡敌众,很多人被敌人包围和砍死,但是真正勇猛的战士,能够在敌群中生存下来并对敌人造成大量伤害。一波接一波,一波接一波,奇迹就诞生了。
约瑟拍了一下自己的盔甲,一副终于结束的样子。“我们需要精锐的士兵,能够独立作战的,能够不怕牺牲的,能够一直前进,不知道后退的。”这是个光荣的任务,也是一个残酷的任务,这个任务的残酷性就在于,所有的光荣,都要用尸体铺出来。
“作为主管,我强烈建议由黑矛骑士来担任这项任务。”约瑟走到军事指挥官面前,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肃穆的黑色盔甲甚至没有一点颤动。他只是点了点头,向过去的许多年中黑矛骑士对黑矛大团长所做的那样,他们经历过绝境,也知道骑士信条和骑士尊严的意义,他们会用自己的牺牲去捍卫尊严。
约瑟慢慢移动着,走到里泰迪兰面前,向他鞠了一躬:“精灵王子,我恳请你和你的同胞再次为我们的战斗抛洒热血。瑞文斯顿军队将会在你以后的事业中,助你一臂之力。”
里泰迪兰将自己的手搭在约瑟的肩上:“这是我的荣誉。”
护卫士兵一直站在大营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得到约瑟的命令跑向远处,约瑟现在要集结到所有部队,为他们重新拾取战斗的勇气,至少,让他们战斗下去。
伫立在约瑟面前的,是拥有各种复杂情绪的三千人。他们或悲伤,或六神无主,或脸色苍白,或嘴唇发紫,他们是失了家的孩子。他们不像精灵,现在这些人甚至开始羡慕精灵了。无论如何,诺多精灵们始终紧守自己的岗位,不论发生什么,他们都在紧守岗位。即使自己的战友倒下,即使当面之敌强大,他们依然在以高度的纪律性回答着所有的命令。
但是人类士兵很难抹去,他们难以抹去心中的悲伤和愤怒,这种战局的失利让他们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云,一层相当说不清但是强大的东西。约瑟的走动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他径直走到一个木桶旁边,跨了上去站定。站得更高了,他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这些人的脸,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自由,他们的内心。
“今天我们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这就是约瑟的第一句,没有豪言壮语,没有鼓励大气,只有事实,士兵们的情绪压制不住,反应出来。罗兰担忧的看着军队,他担心这样的情绪会一直这样下去。
“我们丧失了一些兄弟,一些战友。也许几天以前还在和我们说笑,又或者有一些争执,现在,此刻,就已经去往了不同的地方。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我和你们一样,甚至比你们更深,因为你们只需要负担一人或者两人的逝去,我需要负担所有人的逝去!”
这话让这些人看着约瑟,是的,站着的人是自己的统帅,他和自己的心情一样,他也失去了很多,他也害怕失去了那么多。
“我父亲告诉我!只要一个战士还在站着,他就必须战斗下去!这是我一生的信条。”约瑟伸出手,指着蛇教堡垒“现在,我的敌人还在那里站着,继续侮辱着我的同胞,向他们流下的血吐唾沫,我的敌人还在拿着剑,等待我溃逃,等待我崩溃。等待我从此离去,再不回来。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现在,告诉我,我不论你是做什么的,无论你是弓箭手,步兵,还是马夫;不论你是父亲、丈夫还是弟弟,告诉我,你们会从此离去吗?”
几个人大喊了不。
约瑟凝视着自己面前的三千生灵,用自己胸腔之中所有的声音高喊:“你们会从此离去吗?”
“不!”这次他得到的是整齐划一的,几千个嗓子的吼叫。
“你们会等待着敌人冲我们的身影指指点点,然后我们留下战友就这样撤退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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