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刘铁弗、胡燕飞来到了那位自称“土方”老人居住的房屋之前。刘铁弗并不急于去敲门喊人,而是绕着房屋的一圈慢慢的踱步观察。与村庄内一般桦木房屋不同,这一户的围墙是用花岗岩石作为基体,采用泥土作为粘合剂而筑成的,而高度也至少在两米以上,从外边很难看到围墙内的景象。远远望去,便显得与众不同、与周围的房子格格不入。以刘铁弗的步伐,基本匀速环绕,差不多也需要近两分钟的时间才能绕上一圈。粗粗估算,长至少六十米有余,而宽也得在五十米开外,占地相当可观,作为独居老人来说,面积大的有些惊人了,更彰显出主人非同一般的经济实力。最让刘铁弗吃惊的是,围墙周回一圈,竟然是标准的“甲”型轮廓,突出的那一块自然成为正门的引道。这一熟悉的特点,让刘铁弗更加胸有成竹。心中已然十拿九稳的他,平复了一下紧张而又激动的心情,拉着胡燕飞通过引道来到了正门外。
拾起锈蚀严重的门环,刘铁弗礼貌的“铛、铛、铛”三声敲门,然后便是局促不安的杵在那里,不断搓着手掌,等待里面的响应。二人足足等了有一分钟左右,才听到院子里好像传了了步履蹒跚的脚步声,向着门这边缓缓走来。对方甚至没有一句询问,直接便打开了左右两扇木门。
有些唐突的,一位着装甚是怪异的老年人毫无防备的映入刘铁弗和胡燕飞的眼帘:老人戴着一顶造型很奇特的尖顶毡帽,毡帽的下端是两条长长的束带,紧紧地在下颚上打了一个结系在一起;上身穿着一身很不合时宜的袍子,好像那种丝绸缎面的料子,袖口处和领口处十分宽松;裤子是那种跨腿宽大、跨脚紧收,跨面用毛巾一样的布料缝制而成的;鞋子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那种内衬毛毡、外裹皮革、最外层缝丝绸的靴子。尽管老人戴着帽子,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发式是将额头、两鬓的头发都绺梳向脑后,在末端束了一个个小结。有点像蒙古族男人的那种小辫子一样。整体看上去,老人好似从古代活到现在的活化石一般,却又说不好是哪个朝代、哪个民族的典型装扮。
老人的骨骼精奇、身高和四肢都很修长,肩部出奇的宽,看上去好像带着北美橄榄球比赛的防撞护具一般。阔脸方鼻、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却又面带友善的笑容看着他们。从鬓角一直到嘴部的四周,都是花白的络腮胡子茬,能看出有些日子没有修剪了。让刘铁弗有些纳闷的是,他这些日子听到的那些故事中,关于这位饮食起居颇为神秘的老人介绍里,并没有关于他奇装异服的部分。偶尔有幸见过他的人,都没有关于他装饰方面的格外描述,难道他今日有意打扮成这副模样?胡燕飞倒是觉得,这位老人的眉角神色中,与刘铁弗倒是有几分相像,心中不免一惊。双方就这样,互相打量着、却又没有半点只言片语要对话的意味。老人往后一退,伸出蒲扇一般的*手掌,向里一让,意思倒是让刘、胡二人进来说话。稍微有些犹豫,不知这院内是否机关重重、甚至会让他们九死一生,刘铁弗还是拉着胡燕飞迈进了门槛。老人随手关上了门,用门闩紧紧插住,这到让二人些许心有不安。
“刘铁弗、胡燕飞,你们好,我们终于见面了。终于等到了今天。”老人首先说出一句话,让胡燕飞差点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好在刘铁弗心中早有准备,握住胡燕飞的手暗自发力,紧紧的拽住了已然魂飞魄散的她。强行挤出一丝笑容,礼貌回应道:“土方老人,我也盼了好久,终于能在今天有个了断了。感谢你在过去一年里,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照。”土方老人听到这里,爽朗大笑道:“哈哈,说得好,说得好,确实是无微不至。”
说话间,刘铁弗已经迅速打量了这院内的一切,包括房屋的分布、视野内能看到的装修风格。如果用一句话概括院内的景象,那就是:感觉进入了天朝最为知名的陕西省历史博物馆一般。除了院内坐北朝南的正房,以及一东一西两个偏室还算正常之外,其余四处、各个角落摆放的物品、器具俨然一座小型博物馆。北面正房门口旁的镶嵌绿松石饰件的架子上,是一个铺首兽耳的铜盆;一个镶着彩色玻璃珠的包金银壶,随意的摆放在东侧偏室的窗台之上;一堆堆的陶容器、鎏金杖、青铜辘和铜腹,随意的堆放在西侧偏室的门斗旁;院内还随处可见各种铁杖、青铜鱼鳞甲片,和半兽半人的格里芬青铜小雕像。如此多的在博物馆才能见到的“高仿”文物,让刘铁弗和胡燕飞觉得这个院子就仿佛一个陪葬品极其丰富的贵族墓葬一般。
看到两位年轻人有些愣神,土方老人并不感到意外,让他们尽情咂摸个够之后,推开北首正房的房门,撩开皮革门帘,示意让刘、胡二人进来说话。早上的阳光格外明媚,正南正北朝向的房屋之内,采光也格外的好。二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房间之内的整体装饰风格,充满着浓郁的游牧民族风气。墙上到处悬挂着色彩斑斓的织锦挂毯,各种动物头骨图腾时时映入眼帘。但最最醒目的,是挂在北面墙壁窗户旁边的一字排开棕色皮囊包,一个个镶金流苏,开口处是半人半兽的动物,呲着张开的金属牙齿,让刘铁弗胡燕飞看上去颇有些眼熟。胡燕飞细细数了一下,总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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