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城门前。
人群聚集。
巡星堂与藏星堂的执事、管事、弟子,加上御星堂的况介与拓星堂的瓦川所带领的属下,以及三位长老,共有一百多人,即將启程离开妄城。
"石长老、宣长老!"
"夏兄出门远行,我二人理当送上一程!"
"且罢!"
夏旬抬手一挥,带头走出城门。
人群中,於野回头看了眼他的小院,跟著走向城外。
星域以星辰纪年,却以十二地支计时,倒是与幽冥仙域相仿,可见两地虽然相隔遥远,却有著某种渊源。
这年六月上旬,卯时,妄城弟子的巡星之行,就此启程!
眾人出了城门,掠过河流、山野而去,二三十里之后,相继冲天飞起。
於野落在后头,身边没有同伴。
不仅方堃与康云,其他弟子也躲著他,趋炎附势、或趋吉避祸,乃人之常情。而他也无暇理会几个女干妄之徒,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天上。看著那深邃的星空,大小不同的星体,以及一道道去若流星的人影,他竟然有种莫名的愉悦与兴奋。
来到贼星半年,这是他头一回走向星域。
试想,星域分为天地两界,怕不有万万里之广阔,如此这般纵情飞驰,岂不就是当年的梦想!
而此去固然凶险,有陷阱重重,不过他有足够的手段,去对付一帮居心叵测恶的傢伙。
不消片刻,已將妄城远远拋在身后。
或许是没有结界的缘故,遁法的去势愈来愈快,一百多道人影便如一百多道流星,直奔星空深处飞驰而去。再次回头看向脚下,妄城所在的贼星已渐渐变成了一个圆珠状的星体,荒野、丘陵、高山与阵法分明,彼此又色彩不同,颇有几分诡异壮丽的景象。
而远处的星体,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日头,或太阳,还是那么的刺目,滑落天边的一轮圆月,依然冷幽孤寂。
於野催动法力护体,继续追隨眾人而去。
而飞遁之际,他全力散开神识。星空之浩瀚,竟然使得他的神识失去了威力,目力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曾经的幽冥仙域,更是已无从找寻……
七八个时辰之后,估摸著已是夜晚,而星空中没有昼夜变化,只有一星体迎面飞来。
那便是所谓的离星,与贼星相邻的一块星石,却形同一块凹凸不平的巨石,有著数十里大小,此处不仅是贼星的门户,也是往来弟子的落脚歇息之地。
转瞬之间,眾人落在离星之上,一个个"扑通"坠地,气喘吁吁,很是狼狈。星空之中不比妄城,也不比幽冥仙域,乃是气机与生机断绝的所在,没有修为便难以生存,尤其穿越星空,全凭法力与修为的支撑。一旦迷失方向,或耗尽修为,后果可想而知,也由此可见星域之行的凶险。
於野虽然状况尚可,也佯作疲倦不堪,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元石吐纳调息。
夏旬与石婴、宣愷落在一处山丘上,应该在对话,却难明究竟。
眼前是个小小的山谷,能够俯瞰贼星,而熟悉的星体已变成了一个怪异的圆球,有些陌生,有些遥远。山谷四周开凿了十多个山洞,已有弟子躲入洞内。
片刻之后,石婴、宣愷凌空飘起,双双身形一闪,奔著来路飞遁而去。
於野暗暗摇头。
两位长老没有任何暗示,或是交代,便这么返回了贼星,好像与他没有任何瓜葛。
夏旬,身著长衫,头束髮髻,相貌清癯,三綹灰白鬍鬚,年过
半百的样子,却是一位合道后期的高人,並且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
他送走了两位长老之后,仍然杵在山丘之上,眼光深沉,神情莫测。
便於此时,躲入山洞的弟子突然跑了出来,况介与瓦川急忙过去查看,竟从洞内搬出来十多具死尸,看留下的令牌,应为贼星修士的遗骸。
果不其然,便听加持法力的话语声响起——
"孤星攻打妄城之时,离星难逃其祸,奈何我等无暇顾及,致使十多位贼星的同道惨死。即日起便由况介与瓦川驻守此地,万万不敢大意!"
这块飘在星空的巨石之上,常年有人驻守,却已悉数丧命,如今由况介与瓦川带著二十多位弟子取而代之。
况介与瓦川的脸色有些难看。
本以为是临时接应,却变成了驻守。如此荒凉之地,又远离贼星,但有不测,谁也活不成。
而两人不敢抗命,只得著手焚烧了遗骸,查看余下的山洞,並派出弟子外出巡视。
"在此暂歇三日!"
又听夏旬吩咐了一声,便跳下山丘,逕自走入一个山洞。眾人也纷纷寻找地方歇息,四周一片忙乱。
於野左右张望,慢慢爬起。
转眼之间,十多个山洞均已被人捷足先登。
於野就近闯入一个山洞,逼得几位巡星堂的弟子跑了出来,他盘膝坐下,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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