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殿内仆从先行退下。
「沈知州贪污国粮,其罪当诛。」
顾淮的眼神冰凉,看不出一丝情义。
沈湛的那个堂姐我是见过的,温和良善,为人谦卑,自幼以天下太平为己任,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
顾淮好似看出了我眼中的难以置信。
轻蔑地笑了一声:「是不是真的,陛下一查便知。」
我勃然大怒,刻意压低声音地问道:「你们的手都伸到江南去了,这么能耐怎么不直接谋反当皇上呢!」
13
顾淮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笑了几声。
「有些东西养肥了再杀,比直接杀掉,肉质要更鲜嫩。」
我受了重击般眼神空洞。
我也终于明白母皇的意思,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被世家控制的傀儡。
沈家如今看似保不住,顾家是在给所有和他们作对的人一个下马威。
如顾淮所言,顾家编织了一个精密的网,只待沈家走入。
又是一个我们都看得出,却又为了大局拒绝不得的网。
沈知州的落网只算的上是一个开端。
不久沈太傅府中查出了通敌卖国的书信,又被冠以意图谋反。
沈家一网打尽,斩首于集市。男子大多被发卖去军营,孩童则进了掖庭。
沈家斩首前,沈湛得了消息,在养心殿前跪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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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上一次跪在这样大雨里,是在他母亲的房前,誓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一次他跪在养心殿门前,求我不要将他的母族赶尽杀绝。
女官进来通报,我抬眸看向顾淮:「所以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顾淮愣了一下,随即歪着脑袋低笑,笑意不达眼底:「陛下什么意思?顾家这是在替陛下清理那些不听话的人。」
说罢,顾淮用手轻卷起我的头发,轻吻着。靠在我的耳边极尽暧昧的说道:「顾家,永远是陛下的一把刀。」
殿内的侍从见眼前的场景,都极有眼力地退了下去。
顾淮的手停顿了一下,突然松开我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
我推开顾淮,想要出去看沈湛,顾淮却一把扣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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