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窗帘轻动,叹息着阴晴圆缺。
8.
洗漱室内冰冷的水流冲走了血液,男人苍白无血色的脸厌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薄唇微张,胸口起伏剧烈,复眼低垂,身后的翼翅沾水狼狈,脆弱阴沉,如地沟里觊觎甜美奶酪的老鼠。
阿瑞斯缓缓捂住自己的眼,不想看到这般可怜颓靡的自己。
他现在变成了他一直不耻痛恨的样子。
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好不容易等到了眠愿意走进自己的掌心,快要握住时却如晨雾消散了。
……
你照旧在美好的清晨从男人的怀里爬起来,男人现在睡觉锢着你的力道越来越大,着实影响你的睡眠质量。
你簌簌低语抱怨着,男人一如往常沉默地为妻子准备着今天出行穿衣。
走到洗漱室内你皱了皱眉,一股青草夹杂着潮湿的腥气若隐若现地萦绕在你鼻尖,
透着雨后枯叶散发的腐朽味。
有点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味道?而且还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你绞尽脑汁地想着在哪里闻过,照常吃着 Q 版的小螳螂面团。里面裹着溏心,香甜可口。
你吃得神思不属,直至快要出门时想到了男人端来的那碗汤,猛地转身,焦急地撩起了男人的袖口,仔细嗅着味道。
「阿瑞斯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体贴温柔的丈夫不紧不慢地看着关心自己的妻子,触角愉悦地晃动着。
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尽显,光洁有力,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没有,眠想多了。」男人熟稔地翻找着鞋柜挑选一双舒适好看的鞋子,高大的身子弯下为你穿上,耐心提醒,「快要迟到了眠,需要阿瑞斯替眠今天请假吗?」
「不,不要了,我先走了。」
你吓得叼走最后一块面团,抓起包就往外冲。
今天你和塔尔一起去公司,顺带坐塔尔的顺风车。火红色流畅的跑车美丽耀眼,加上车上夺人眼球的女人,着实引起不小关注。
塔尔轻佻地朝你吹了一声口哨:「宝贝,在这。」
你被激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快走快走,要迟到了。」
催促着这个万事不急的女人。
塔尔直勾勾地望着楼层的某个地方,窗帘微动,暗含着危险与警告。她有些不屑地勾起唇角:「你丈夫的嫉妒心可是一天比一天重呢。」
……
「小沈子,那个案子越来越严重了。」塔尔抬眼在茶水间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灰绿色的复眼转向你,姣好的眼眸形状美丽:「你说下一个会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你有些蒙地摇头,不明白塔尔为什么会问你这个问题。
女人似乎很愉悦,将茶杯搁置在桌上,瓷杯与桌子发出细微的声响,鲜红如血的丹蔻轻点桌面:
「螳螂家族有一个族里皆知的规矩。」
「什么?」你有些好奇地问道。
「每一位类人螳螂体内的基因都有着先祖遗传的残暴好斗的特性,一旦占比过大或被某种环境刺激超过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便会被淘汰掉,因为它已经不能算是类人了。」
「什么是淘汰掉?」
「就是返祖。」
女人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眯了眯眼:「嗜血性会彻底激发出来,这可是会死人的哦。」
青绿色的复眼直勾勾地盯着你,就像看到一块甜美的食物,贪婪黏稠。
忽然的转变吓得你后背一凉,不住后退。
「噗」塔尔再也忍不住,放肆笑出声来:「小沈子真可爱,不过逗逗你就吓成这样。」
女人身着旗袍风情万种地走了,你吓得胸膛里面的心跳仍旧有些躁动加速。
第一次清楚地体会到螳螂类人与其他类人和人类的不同。
你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明显的食欲。
想到塔尔似是而非的话,以及人数还在递增的少女,你后背一凉。
无人只余你的茶水间,回忆起女人翘曲的红唇,轻缓吐出:「下一个又是谁呢?」
9.
「沈学妹,李姨委托我将这个保温桶提给你。」
张俊一身白色休闲装,细框眼镜下面温和暖人,如初冬的第一缕阳光。
「谢谢学长。」你开心地接过男人手中的保温桶,和男人寒暄几句时,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司楼下。
张俊看着面前这张在异国他乡日思夜想的脸,鲜艳明媚,和学生情愫懵懂的时代一样美丽动人。
喉结滚动,胸膛里的心似乎怦怦跳动,手心不自主地分泌汗液:「李……李姨说最近想你,想问一下沈学妹什么时候可以抽空去看一下她。」
他对李姨隐瞒了沈眠结婚的消息,想到他拜托老人家时她一副调侃的样子,张俊就羞得满脸通红,云霞密布。
似乎又觉得语调有些急切,匆匆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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