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圣治敦码头附近,新建的移民住宅区。
这片区域的面积极大,紧挨货场,住了近十万人,大都是在码头和海上讨活的人,渔民,装卸工,清洁工之类。
而且绝大多数还都是从闽粤来的华裔,所以,这里又被称之为闽粤澳。
别看闽粤澳这边住的都是最底层的苦哈哈,但是环境并不脏乱,反而整洁的令人咋舌。
所有的建筑,无论筒子楼,平房,还是小院,小楼都是新建的。
还是清一水的灰绿色砖瓦房,连建筑制式都是统一的,简单,大气,实用,整齐,就是色调略显压抑。
没办法,是奎亚那这边属于是热带雨林气候,任何鲜艳明亮的颜色,会被雨水迅速腐蚀。
不仅如此,闽粤澳这边家家户户都通水通电,大街小巷也都是簇新的水泥路面,横平竖直,还修了排水渠。
每隔几百米就有公厕和垃圾站,圣治敦这边对于乱丢垃圾的处罚很严苛,所以,街面上连一点垃圾都看不见。
闽粤澳边缘,某个独门小院。
“噼里啪啦!”
直到日上三竿,杜蔚国才抻着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意的扭脖抖肩,混身骨节顿时响起一阵爆豆般的声音。
凌晨,收到了胡大姑娘从天竺传来的实时消息,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杜蔚国久违的睡了个大懒觉。
麒麟烟的效果超乎想象的好,不仅能克制尸雾,还能压制虺虫,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所忌惮的,唯有虺的意识投影。
没了这个必杀技,那些半人半鬼的虺教徒,在他眼里,无异于插标卖首之辈。
至于虺虫寄生普通人,有可能造成的大规模伤亡和损失,说实话,杜蔚国现在都有点麻木了。
话说,他都很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每条骨头缝都觉得舒坦无比。
不过刚一扭头,就看见郭芙那张似嗔似怪的如花娇靥。
此刻,她正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膀子,冷着一张脸,眼神里满是幽怨。
“睡得挺爽呗?”郭芙的语气阴嗖嗖的。
“郭芙,你这是咋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呢?”杜蔚国的脊背,陡然升起一抹凉气。
“我在桌子上趴了一整宿,胳膊都睡麻了,你却趁机溜出去了,找了个清净地方呼呼大睡,连家都不回。”
郭芙怨气冲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连眼圈都红了:
“咋的?外面的行军床,都比家里的床舒服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都疯了似的找了你一上午了。”
“啊?”杜蔚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好笑又无奈的解释道:
“苏离老哥呢?凌晨突然收到天竺传来的紧急电文,我就跟他一起过来了,后来酒劲上涌,索性就在这睡了。”
他现在睡觉的地方,是苏离位于闽粤澳的机密电讯室。
作为修炼成精的老江湖,苏离深谙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电讯室并不在绿楼,而是隐藏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地方。
这地方大隐于市,非常隐蔽,甚至连郭芙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当然,狡兔三窟,这样的地方可不止一处,连绿楼的地下室里也有完备的通讯设施,必要情况下,随时都可以把电讯室迁移过来。
一听这话,郭芙的面色稍霁,不过依旧委屈的不行,语气闷闷的很不开心。
“师傅一大早就去总统府开会了,直到刚刚,我才见到他。”
杜蔚国起身,揽着郭芙跟他并排坐下。
“行了,你就别撅嘴了,都说了,我不会马上就走的,我出来可是办正事的,又不是偷香窃玉,你生啥气?”
说到这里,他又凑到郭芙耳边,轻声说道:
“再说了,昨晚你都喝断片了,还想干点啥啊?郭芙,我发现你好像有点小色啊?”
说话的时候,他还非常流氓的把手伸到了郭芙的丰腴之处。她顿时羞恼的红头涨脸,拍开他的狗爪子,嗔道:
“胡扯,我才没有呢!”
“呵~”杜蔚国嗤笑,坏坏的挑了挑眉:
“没有吗?我想想啊,昨晚你怎么叫来着,哦,对了,头啊,我~~”
“呀,你不许说,我跟你拼了!”
杜蔚国才刚开始拿腔拿调的学她说话,就被郭芙疯了似的捂住嘴。
“好,好,不说,不说了。”
杜蔚国也没继续逗她,重新坐好后,掏出烟盒点了根烟,随口问道:
“苏离跟钟先生开会去了?”
钟先生就是奎亚那的现任总统,也是位华裔,同时也是杜蔚国的忠心拥趸。
之前,他心里或许还有点观望的想法,不过现在,亲眼见证了奎亚那天翻地覆,犹如奇迹一样的变化,早已对杜蔚国死心塌地。
“嗯。”郭芙点点头:“好像说是要在城郊西南重新规划出一片工业园区,建新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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