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隔着长条形的小桌子,握住阿姨的手,不住的说着对不起和谢谢,不住的落泪。
我和大哥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我就窝在他怀里,他身上还是那么温暖,我的心却好凉。
我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欢大哥,想和他一起。
可魏清风躺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和病床上无声无息的一幕总是挥之不去。
阿姨的话让我欣慰,可魏清风呢,这个用生命算计我、也救了我的人,真的可以放弃不管吗?
假设未来有那样一天,他没有治愈的希望,然后因为抑郁症的发作而选择死亡,我又该如何面对!
若是要我来选择的话,于情,我的选择一定是大哥。于理,魏清风为救我而伤,我的选择应该是
他,哪怕只是为了报恩,我也不能狠心到对他不闻不问。
怎么选,都是难!
如果我为了自已的爱情,选择了前者,那我和大哥未来的日子会真的快乐吗?
“不会,小月,我不想骗自己,不会。“漆黑的夜里,大哥颤抖的手指捏着香烟,破碎的声音吐出
痛苦的答案。
是的,不会。
我知道。
我不会,大哥也不会。
或许,所有人都不会。
“可是小月,哪怕以后一辈子我都在要后悔的愧疚里生活,我都不要放开你的手。答应我,不管发
生什么,永远不要放开我。小月,答应我,求你。”
“好,我答应你。"为了让大哥安心,我安静的靠在他怀里,在浓烈的尼古丁味道之中寻找独属于
他的松柏冷香。
这一晚,我们谁都睡不着,相拥着一直坐到天亮,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我们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站在山海两端。
魏清风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是安静的躺着,给吃就吃,给喝就喝,不吃不喝的时候就望着房顶发
呆,周围的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毫无反应,然后在某个无人注意的时间再沉沉睡去。
如此往复,无休无止。
他,把自已变成个活死人,除了呼吸,同死人无异。
叔叔阿姨请了长假护理魏清风,大哥白天回校任教,晚上就在医院陪护,替换年迈的叔叔阿姨。
车祸二十三天的时候,医生宣布医院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魏清风身体上的伤也已经痊愈,可以出
院了。
魏叔在学校对面的小区租了个两居室搬了进去,大哥给魏清风申请暂时休学。
以美娜阿姨的意思,想要把人带回南城,方便照顾。后来不知怎么商量的,还是把他留在京都休
养。
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一切回到正轨。
我恢复之前的日子,教室食堂公寓,三点一线。生活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大哥出现的少了许多,也
不再每天通电话。偶尔在学校见一面,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瘦削,已经撑不起之前的外套。
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一方面是对魏清风的亏欠,一方面是心疼大哥的奔波劳碌。
匆匆的拥抱和一个贴心的笑容,总能让我开心许久。
那段时间,我时常在大哥回出租屋必经的小路上徘徊,只为能见他一面,抱抱他,也让他抱抱我。
我好想他。
没有人再和我说过魏清风怎么样,大哥也绝口不提,只是要我照顾好自已。
他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进入四月中旬,京都的温度上了新高。
几个月的时间,二十三岁的我,变得成熟内敛,喜也好,怒也好,哀也好,愁也好,都可以很好的
掩饰在微笑之下。
敏慧说,我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了,好怕我哪天一不小心就会飞升成仙。
我笑她胡说八道,她却正着脸色告诉我,如果爱情带给你的是痛苦,不如不要。
这个道理我如何不懂。
可若是放下,我舍不得,也不愿意。因为出了问题的,不是我和大哥的爱情,而是魏清风这个异
数。
我轻抚着她还湿润着的眼角,问她,“如果是李木,你放得下吗?"
她沉默了,然后开始垂泪,一直哭到睡着。
她以为我放不下的是爱情,我没有告诉她,我永远不可能放弃大哥,我从不感觉爱情痛苦,我只是
愧疚,为了魏清风。
最近我时常会在梦里见到十八岁前的魏清风,那个月光一样的少年站在小花园里的藤蔓下,目光清
冷的看着我。
他用细长的指拎起我的书包抡在肩上,不情不愿的走在前边,不时回过头催促我快一点,再磨增一
会儿就会迟到。
体育课上八百米达标测试,我摔倒受伤,膝盖流血,他一边嫌弃我没用,一边跑去校医室拿来药水
和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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