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其实是个滥心软的人。
若是我做为一个旁观者,也许会滥好心的因为滕静的爱而不得而去怜悯她。
但当我做为局中人,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也知道她那些不堪一提的做法和想法,对她便只有厌恶
和愤恨。
爱情没有错,爱一个人也没有错,错就错在坚持把爱用错误的方式强加给错误的那个人,从而给别
人带来痛苦。
坚持做一件出发点就是错的事情,结局只能是悲剧式的。
如果她能明白这个道理,就此收手,也可及时止损,过一段属于她自己的快意人生。
但如果她真的执迷不悟,坚持一条道儿走到黑,以后不知道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更不知会落到什么
样的结局。
想想都头疼。
从前因为魏清风的纠缠,头疼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又来了滕静,比魏清风还更让我头疼。
为啥?因为魏清风的目标是我,我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对他动心。滕静的目标是大哥,尽管我对
大哥一百个信任。但老话说得好,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万一不小心被设计出圈呢?我不得顶着
一片青青草原吗。
一想到大哥被人惦记我就生气,好好的长那么勾人干嘛,真的和他过一辈子,怕是有操不完的心
了。
同时呢,再想想那么出色的大哥是我一个人的,心里又会美滋滋的偷着乐。
人呢,就是这么的矛盾。
“干嘛不说话?"大哥专注的开着车,见我一直沉默,不由开口问我。
我盯着他衣袋里露出一小截的手机问他,“大哥,你不是没带手机吗?"
大哥纳闷的扬扬眉,略微思索一下,便笑了,“我出来的匆忙,在桌上拿了一部就走了,车开一半
才发现拿错了,来不及回去换,只好让同事把有用的东西发过来,将错就错了。”
事情水落石出,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
闷闷的坐着,不想说话。
“生气了?"大哥倒出右手摸摸我的头发,“你从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好容易有个喜欢的,我下
午会议结束就过去买了,宝贝似的装在口袋里。结果回家想要拿给你的时候,一摸口袋,居然不见了。
不想你失望,就没和你说。早上早早的出去找,结果车里没有,办公室也没有,正挠头的时候,看到滕
静发的朋友圈,才知道是她捣的鬼。
我去买的时候,她也在店里,我和她在等候区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开了。东西装在口袋里我一直没
有拿出来过,也没有脱下过外套,不可能是我弄掉的。我和滕静也只在精品屋见过一面,于是我去精品
屋查当时的录像。那家老板和借我电话的同事是好朋友,老板给我截了录像的片断,果然是她捣的鬼。
滕静会做这种事,出乎我的想象,我非常生气。在林大的时候,师生对她的评价还不错,几年不
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大哥气的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脸黑得能滴下墨汁。
大哥这次比上次被半夜叫过去色诱还要生气,不仅是生气,好像还有点失望。
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洒脱的女生,会变成如今面目全非的可厌模样吧。
其实从内心来讲,我也特别生气。
几万块钱我倒是不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我的钱。要是她真的喜欢,明明白白的提出来,我和大哥
送她一条做为礼物都很正常,就是再贵重一些,只要我们负担得起,也没什么的。
毕竟嘛,救命之恩在那摆着,不是用钱就能报答得完的,三几万块实在代表不了我们的感激之情。
可是你不能偷啊对不对,这就上升到人品问题了。
不论起因是什么,都不会被允许和认同。
现在的滕静就像是一块掉在灰堆里的豆腐,用水冲洗会化,用气吹吹不干净,用手拍会拍碎。
一个救命之恩限制了我们的思维和行动,轻不得、重不得,弄得明明是受害人的我们变成被动的一
方。
如果不是滕静,我们大可以直接报警,熟是熟非,自有法律公断。可滕静其人对我们来说是不同
的,我们不会,至少目前不会把救命恩人送进牢狱就是了。
大哥生气可能也是生气这一点。
要是别的任何一个人,私自拿走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是要走法律程序的。
这个人变成滕静,就得另当别论。
总不能为了三万多块钱把救命恩人送进去吧,谁听了这事都得说我们没良心。
可不送进去,任由她为非作歹,以后不定还做出什么奇葩的事来,让人防不胜防,谁能安心?
说到这,我不由又生出来一肚子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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