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亮的时候,叶澜盛回到了叶宅。
盛舒一夜未眠,坐在客厅里,听到动静,一下坐直身子,朝着大门口看过去,没一会功夫就看到叶澜盛的身影。
她微微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她心里想。
他大步进来,余光扫过厅里的盛舒,并没有与她搭话。
“阿盛。”她叫他,但叶澜盛像是没有听到,径自朝着楼上去。
盛舒抬高了音量,“老爷子现在身体弱,你别去折腾了,要是把人折腾死了,你也说不过去,到时候更找不到人。”
最后这句话,令他停了脚步。
他捏了捏拳头,回身到客厅。
盛舒揉了揉眉心,近来家里事儿太多,没一件令人顺心,谁都长白发了,盛舒更是憔悴了一圈。
彻夜未眠,她的眼睛有些浮肿,唇色也不太对劲。
叶澜盛职业病犯,随口叮嘱了一句,“你多休息,少熬夜,身子不行就少操心些有的没的。”
听到他这句话,盛舒展颜,心里舒服了很多,连日来的郁结一下子就散掉了,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回来,我倒是可以真的歇一歇了。”
他抿了唇,不置可否。
他在陈固的店面门口坐了一夜,到了上班的点,依旧没有人来开门,打电话照旧不通。如此,他心里便隐约有了答案,只希望他是脱身逃了,而不是被凌随抓了。
他本想去找梁问,转了一圈后,还是先回了家。
有些事儿,到了这个份上,想安稳度日怕是不可能了。
想要安稳,就得把命先保住。
他在小店买了一包烟,抽完后回到家里,首先还是要跟老爷子谈判,要把季芜菁弄回来,其次就是要安排和善后。安排接下去的事儿,做好应对措施,善后陈言这个身份,总不能撒走就走什么都不管了。
他揉着眉头,心里很烦,也有点怕。
凌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连监狱都困不住,让他跑出来,就没那么容易对付。
他没法想象季芜菁落到他手里会怎么样。
越想就越烦,一刻都坐不住,屁股上像是有钉子,扎的难受。
盛舒让佣人做早餐,她给叶澜盛倒了杯热茶,“喝点吧,在外面一夜没睡吧?吃过早餐先去休息一下,你爷爷没那么快缓过来,你也刚回来,什么事儿先缓一缓,也不急于一时。”
话音未落,叶澜盛抬眼目光扫过去,眼神凌厉,“不急?你知道凌随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这个凌随到底是谁?你什么时候惹来的麻烦?”
叶澜盛没回答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起身,不管不顾上楼进了老爷子的房间。
家庭医生在旁边照顾着,叶敬之在睡,但叶澜盛进去的动静太大,老爷子一下就被吵醒。
医生上前想要提醒,被叶澜盛呵了出去。
“你放心,我也是医生,有个什么情况我可以做急救。更何况,他是我亲爷爷,我还能看着他死不成?”
叶敬之咳了两声,把人都打发了出去,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自己拿了枕头垫在身后,脸色还是不好,但情绪是稳定的,“想清楚了?”
“我以为这句话应当是我问您。”叶澜盛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床边坐下来。
此时此刻,他看起来十分冷静,目光沉沉与叶敬之对视。
叶敬之咯咯笑起来,他活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遇过?
当初创业成立源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他也不是一下子就成功,大起大落三回,他咬着牙挺过来,各种心酸苦楚,这些个臭小子哪一个能够体会?
不是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果然是不懂得珍惜。
他耗费了一辈子的心血,造就的源叶,被这群不知所谓的臭小子毁于一旦,他真是做鬼都不能放过他们。
他们是活的太幸福,一出生便什么都有,那么多人都要弯着腰对待他们,这辈子怕是从未弯腰对过别人,从未吃过这社会的苦。
说到底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他应该像薛成明那样,该是让他们从底层做起,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能够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才能够明白,什么叫做人上人。
权利,金钱和地位,缺一不可。
话语权永远落在拥有这三样的人身上。
叶敬之说:“连那小姑娘都能明白的事儿,你怎么还不明白。”
“您不用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您只需跟我交代,季芜菁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他答的干脆利落,“你若有本事,自己就能找到,找不到就是你本事不够。还有,你得尽快一些,那个凌随,我不知道你是哪儿惹来的麻烦,那是你自己的麻烦,你自己去解决,没有人帮你善后承担。就是可怜了那小姑娘,你这般看得起她,视她如珠如宝,旁人见了,自然也要视她‘如珠如宝’的。”
叶澜盛沉着气,“您还想让我帮你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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